“记住两招。”
“第一招，叫‘捧杀’。”
“她不是说她厉害，说她想得周到吗？那你就顺着她的话说把她捧得高高的！你就说‘婉儿姑娘您真是冰雪聪明，心善得跟活菩萨一样！这种关系到王府气运的大事，奴婢一个下人哪里敢乱嚼舌根呀！还是得您这样有大智慧的未来女主人，亲自去跟王爷说才最有分量呀！’”
“第二招，叫‘甩锅’。”
“她不是说怕有什么不祥之物吗？那你就比她还怕！你就哭着说‘哎呀，姑娘您这么一说奴婢好害怕呀！这可怎么办呀！奴婢得赶紧去禀告王爷，让他马上请几个得道高僧来府里做场大法事，把那些脏东西都赶走，不然冲撞了您和王爷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
顾盼盼学着喜鹊的样子，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表演得惟妙惟肖。
喜鹊看着听着，眼睛越睁越大，嘴巴也慢慢张成了一个“O”型。
原来……原来话还可以这么说？！
把所有问题都夸赞着、害怕着，再原封不动地还给林婉儿？！
这……这简直是……
“姐姐，”顾盼盼看着她那副茅塞顿开的傻样，笑嘻嘻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觉得，是盼盼厉害，还是那个婉儿姨姨更厉害呀？”
夜已深。
镇北王府新成立的军械司临时总衙内灯火通明。
气氛却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陈平、李牧、张莽三人围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四个大字——一筹莫展。
桌子上摊着几本账簿和一张草草绘制的计划图。
“……按照我最乐观的估计，”陈平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他指着计划图，“我们把王府里所有能拆的铁器，什么门环、栏杆、旧兵器全都熔了，大概能凑出不到八百斤的铁料。”
“工匠方面我已经让王师傅把他所有沾亲带故的徒子徒孙都给叫来了，勉强凑了十五个人，但大多都只能打打下手，真正能独当一面的还是只有王师傅他们三个。”
“至于钱……”陈平苦笑一声，指着那本薄得可怜的账簿，“王爷昨天倒是大方地批了一万两银子下来。但是这一万两要支付所有工匠的薪酬，要购买木料、皮革、煤炭，还要应付日常开销……省着点花大概……能撑两个月。”
他抬起头看着两位同僚，无奈地摊了摊手。
“这就是我们全部的家底了。”
李牧和张莽听完脸色比锅底还黑。
“就这点东西？”
张莽这个暴脾气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别说装备五万铁骑了，就是把我神策营那五千匹马换完都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这跟小主公说的可差太远了！”
李牧也叹了口气，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陈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比如我们几个把自己的俸禄家当都拿出来？”
“杯水车薪。”
陈平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我算过了，就算我们砸锅卖铁最多也就能再凑出几千两银子，买个几百斤铁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声音变得无比沉重。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我之前说的‘蚂蚁搬家’。我们用现有的资金先小规模地生产，然后想办法把成品卖给关外的商队换取资金和铁料，再投入生产……如此循环往复慢慢积累。”
“这个过程会非常缓慢，而且风险极高。顺利的话大概……三到五年我们或许能装备一万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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