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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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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16) "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就像以前无数次，他安抚我失眠的夜晚一样。
第 14 章我们放弃了去“方舟”的计划。
那段来自远方的广播，依旧在收音机里不知疲倦地重复着，但对我们来说，它已经失去了意义。
陆驰的身体，衰败得越来越快。
他已经无法自己下地走路了。
大部分时间，都只能躺在床上。
他的视力也开始模糊，听力也在下降。
有时候，我跟他说话，要喊很大声，他才能听见。
我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我们谁也没有再提那件事。
我们就好像，只是在平静地等待着一个必然会到来的结局。
我不再去盘点我的物资，不再去维护那些冰冷的机器。
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他。
我给他念书。
那些他以前最不爱看的，枯燥的历史和哲学。
他现在却听得津津有味。
我给他讲我小时候的故事。
讲我怎么因为考试少了一分，就哭鼻子。
讲我第一次自己做饭，就把厨房烧了。
他总是静静地听着，偶尔笑一笑。
他的笑容，越来越虚弱，像风中残烛。
一天早上，我喂他喝粥的时候，他忽然说：“知知，我想……看一次日出。”
我愣住了。
这里是地下二十米。
别说日出，连一丝阳光都看不到。
“我背你上去。”
我说。
我找来最厚的防护服，把他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
然后，我背起他。
他很轻，轻得像一捧干枯的树叶。
我几乎感觉不到他的重量。
我一步一步地，走上那条通往地面的，长长的阶梯。
合金门缓缓升起。
一股熟悉的、夹杂着尘土和腐败气息的冷风，灌了进来。
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
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只透出一点微弱的、惨白的光。
这根本算不上日出。
“对不起……”我说，“今天天气不好。”
“不。”
他趴在我的背上，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很好。
我看到了。”
我把他背到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地上。
我们并排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远方的天际线。
风很大，吹得我脸生疼。
“冷吗？”
我问。
他摇摇头。
我们沉默地坐着，看了很久。
“知知。”
他忽然开口。
“嗯？”
“分手的时候，我说……想要自由。”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现在我才明白……最大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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