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883307" ["articleid"]=> string(7) "616514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9章" ["content"]=> string(3594) "
那宫女锦屏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料到我竟如此平静顺从,毫无怨怼之色,只得讪讪地行礼退下了。
"娘娘!她欺人太甚!分明是故意折辱,防贼似的防着您!"人一走,抱荷便忍不住压低声音嚷道,眼圈都气红了。
我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亲手打开锦盒,取出那尊白玉观音。我纤细的手指缓缓抚过观音冰凉光滑的衣袂,最终,指尖在观音底座一处极其隐蔽、看似天然石纹的微小凹陷处,极其轻柔地划过。
她防着我明面上送去的贺礼,却防不住那承乾宫殿内日日燃着的、她亲自挑选认定安全无虞的安神香里,早已掺入了与之相克的花粉。
她也防不住,她身边那个看似老实巴交、负责打理她每日晨妆的梳头宫女,在用那柄她最喜爱的、据说是高僧开光过的黄杨木梳子为她篦头时,梳齿间早已浸透了能通过发根缓慢渗透的、令人心浮气躁的特殊药油……
这些手段,单一而论,皆微不足道,甚至太医请平安脉也绝难察觉。但层层叠加,日积月累,效果便会逐渐显现。我要的,从来不是一击毙命,那太明显,也太便宜柳如兰了。我要的,是让她在自己最在意、最赖以生存的恩宠和子嗣上,慢慢品尝苦果。
"她既要防,便让她时时刻刻防着吧。"我将观音像递给采薇,语气淡漠,"仔细收起来,锁进库房最底层,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动。"
我缓步走到窗边,目光仿佛穿透重重宫墙,落在了那座富丽堂皇的承乾宫方向,眼神冰寒彻骨。柳如兰,你欠我孩儿的那条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如今越是提防,越是心神不宁,夜不能寐,这些药性……便会在你体内纠缠发作得越快。
我轻轻抚过冰凉的窗棂,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清晰寒意。
且耐心等着吧。看你和你腹中那块倚仗的肉,还能得意风光多久。
指尖下白玉观音的冰凉触感尚未散去,心底却先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涩意。我盯着那慈悲的宝相,仿佛听到无声的诘问。
那尚未出世的孩子终究是无辜的,我这般算计,与当年害死我孩儿的柳如兰,又有何分别?
沈微年,你终究也变成了自己最憎恶的模样!
这念头如同藤蔓,缠绕得我几乎窒息。可转念间,我那未及睁开眼看看这世界的孩儿,他那无声无息的离去,苏婉茹饮下鸩酒时的绝望。那刚刚萌生的一丝愧疚,便被更汹涌的恨意吞噬。
"采薇,"我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发紧,"那安神香里的白芷粉,今日可添了?"
采薇手一颤,香炉盖轻轻磕碰:"按娘娘吩咐,每日卯时趁他们交接时添的,份量刚好。"
"梳头的素云那边呢?"
"都打点好了,"采薇压低声音,"她说贵妃近来掉发严重,正好多用那梳子。"
我闭上眼,想起那个叫素云的梳头宫女来找我时的情形。那个雨夜,她浑身湿透地跪在我宫外,眼睛红肿得不像话。
"求年妃娘娘给奴婢做主!"她磕着头,声音嘶哑,"柳贵妃杖杀的浣衣局宫女素心,是奴婢的亲妹妹!只因为妹妹洗衣时不小心溅湿了她的裙摆..."
当时我扶起她,轻声问:"你可知道,若被发现,你会是什么下场?"
素云抬起泪眼,眼神决绝:"奴婢不怕死,只求为妹妹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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