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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搞不懂,一群鲜活的生命,为何要将一生的喜怒哀乐、身家性命,都紧紧系于一个男人的心意之上?围着他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就像一群被关在华美金丝笼里的雀鸟,拼命啄食着主人投下的、有限且随意的谷粒,为了多得一粒而互相啄得羽毛零落,却早已忘了,天空本该有多么广阔无垠。
那个男人,是天下之主,他的心装着万里江山,装着前朝权衡,装着无数军国大事,能分给这后宫众多女子的,不过是偶尔兴之所至的一瞥,或是出于政治考量的一时恩宠。为了这微不足道、转瞬即逝的一点关注,便赌上一生的光阴、快乐甚至良知,真的值得吗?
我摩挲着手中话本子粗糙的纸页,思绪飘远,想起了远在边关的嫡姐沈明珠。她此刻或许正与表哥谢长卿并肩策马,巡视着广袤的疆土;或许在温暖的营帐中,一边听着风声,一边为心爱的丈夫和孩子缝补衣物……她的天地是那般辽阔,她的喜怒哀乐,都真实地源于生活,属于自己。
而我,困在这四方宫墙内,虽失去了身体的自由,却意外地获得了一种旁观者的清醒。我不再是局中人,而是看客。这或许,是诸多不幸中,唯一的一点万幸。
"由她们闹去吧,"我收回目光,对婉茹说,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这宫里的热闹、恩宠是她们的,我们只要有这些好书、好茶,偶尔还有这点甜食,便也足够了。"
婉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羡慕,也有一丝了然的共鸣。她用力点了点头,腮帮子还被松子糖塞得微微鼓起:"姐姐说得是。争来争去,斗得乌眼鸡似的,不过都是一场空,最后又能落下什么?还不如我们这样,关起门来,自在快活。"
永和宫的岁月,就在这份刻意维持的疏离和宁静中,如同檐下滴落的雨水,一滴一滴,缓缓流淌,几乎听不见声响。我像一株长在宫墙僻静角落里的植物,无人问津,却也得以避开风雨,按照自己的节奏,默默生长,呼吸。
只是不知,这份偷来的、脆弱的宁静,又能维持多久。毕竟,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倾轧与争斗是永恒的主题,没有人,能真正永远地独善其身。
柳如兰的陷害来得又快又狠,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精准地咬向了我的命门。
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清晨,永和宫的门被粗暴地撞开,御前侍卫与内务府太监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兰贵妃身边那个一脸倨傲的锦屏。她手中捧着一个扎满银针的桐木人偶,人偶身上赫然写着柳如兰的生辰八字,心口处还沾染着暗褐色的、似是干涸的血迹。
"奉贵妃娘娘懿旨,年妃沈氏,施行巫蛊禁术,诅咒皇嗣,祸乱宫闱!搜!"锦屏的声音尖利刺耳。
我怔在原地,看着他们如狼似虎地翻箱倒柜,最终,在一个我早已不用的旧妆奁底层,搜出了几味罕见的、与巫蛊之术相关的药材,以及——一小块与我当年送给柳如兰那尊白玉观音底座凹陷处纹理、颜色都完全吻合的边角料。
人证,物证俱全。一切指向我的证据链,完美得令人窒息。柳如兰背后的势力,显然已将每一个环节都打磨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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