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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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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44) "收容所。
收留那些，在罗马活不下去的中国人。
我才知道，原来，像我一样，流落异乡，走投无路的人，还有很多。
第四天，我的烧退了。
身体也有了点力气。
我找到那个男人，想跟他道谢，然后离开。
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给一个胳膊上满是纹身的男人包扎伤口。
那个男人骂骂咧咧，好像是跟人打架了。
他一言不发，动作熟练，冷静。
等他包扎完，我才走过去。
“我……我要走了。”
我说。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去哪？”
我不知道。
我能去哪呢？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窘迫。
“护照没了？”
他问。
我点点头。
“钱也没了？”
我又点点头。
“自己作的。”
他下了结论，语气里，没有同情，只有陈述。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想留下来，就得干活。”
他说，“我这里，不养闲人。”
“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赶紧说。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
“你会干什么？”
“我会……我会打扫卫生，会做饭，我还会……我还会种花。”
他听到“种花”两个字，眉毛挑了一下。
“行吧。”
他说，“从今天起，你就在这儿，给我当个……花匠吧。”
11我就这样，在秦川的诊所里，住了下来。
秦川，就是那个救了我的男人。
他的诊所，开在一个很偏僻的街区。
这里住的，大多是偷渡过来的，或者是在这里打黑工的中国人。
龙蛇混杂，三教九流。
秦川在这里，像个土皇帝。
所有人都怕他，但也尊敬他。
因为，只有他，会在他们生病受伤的时候，收留他们，给他们治病，而且，收很便宜的钱。
有时候，甚至不收钱。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他总是冷着一张脸，说话夹枪带棒，能把人噎死。
我的工作，就是打理诊所后院那个小小的花园。
那个花园，早就荒废了。
里面长满了杂草。
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把那些杂草除干净，把地翻了一遍。
秦川偶尔会过来看看。
他什么都不说，就站在一边，抽着烟，看着我干活。
他的眼神，很复杂，我看不懂。
有一天，我正在给新种下的月季浇水，他突然开口了。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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