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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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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28) "！”
“建国！
你混账！”
一声暴喝，村长，也就是我岳父李大山，提着个马灯冲了过来，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我梗着脖子，仗着喝了点酒，胆气也壮了：“叔，我娶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你别指望我碰她一下！”
李大山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扇我。
“爹！”
李秀芝一把拉住她爹的胳膊，摇了摇头，眼泪终于没忍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爹，算了，是我配不上他。”
她这句话，像一根针，扎在我心里。
不是愧疚，而是被说中心事的恼怒。
她确实配不上我！
那一晚，我真的睡在了牛棚。
牛粪的酸臭味混着干草的气息，熏得我头昏脑涨。
隔着一堵墙，我能隐约听到新房里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
我心里没有半点怜惜，只有厌烦。
哭什么哭？
该哭的是我！
我这辈子都被这个胖女人给毁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就收拾好了我那个破布包。
我要去城里，我一天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
李秀芝顶着两个核桃似的眼睛，默默地给我装了几个煮鸡蛋。
她从兜里掏出几张被汗浸得又软又皱的票子，小心翼翼地递给我：“建国，路上用。”
我瞥了一眼，拢共五十块钱。
我心里冷笑一声，五十块？
打发叫花子呢？
我一把将钱打掉在地上，纸币和钢镚散了一地。
“这点钱够干什么？
我在城里吃顿饭都不止！”
我话说得又冲又硬，完全是为了发泄昨晚的憋屈。
李秀芝愣住了，看着地上的钱，脸涨得通红。
她没有跟我吵，只是默默地蹲下身，一张一张，一个一个地把钱捡起来，仔细地抚平票子上的褶皱。
然后，她转身回屋，我以为她生气了。
没想到，她从炕头的柜子里翻出一个用手帕包了好几层的小布包。
打开来，里面是她全部的积蓄。
“这里是二百块，”她把钱塞到我手里，手心冰凉，“你都带上，在外面别亏了自己。”
我抓着那厚厚一沓零零碎整的钱，心里没有感激，只有一种终于摆脱了的轻松。
我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身后传来岳母尖利的骂声：“你个白眼狼！
我们家秀芝哪点对不起你！”
还有李秀芝的劝阻声：“妈，你别骂了，建国他……”后面的话，我没听清，也不想听清。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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