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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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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爷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不大，但很亮，像鹰的眼睛一样锐利。
他拿起瓶子，拧开盖子，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蘸了一点黑色的液体，放在嘴里咂摸了一下。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个行家。
做完这一切，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把瓶子扔回桌上。
“垃圾。”
他吐出两个字。
“含硫量太高，杂质多，提炼成本比油价还贵。”
“这种东西，在库兰盐沼里，随便挖个坑都有。”
我心里一沉。
但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不过嘛……”他话锋一转，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皱巴巴的钞票，扔在桌上，“看你快饿死了，可怜你。
这些钱，拿去，买点吃的滚蛋。
这瓶东西，我就当是做慈善，收了。”
那沓钱，目测不会超过三百块。
他想用三百块，买下这瓶来自万亿油田的顶级原油样本。
我笑了。
“卡爷。”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这桶里装的不是油。”
“是你们这种人一輩子都挣不到的钱。”
“也是能要你命的火。”
8我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卡爷擦拭手枪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的寒光。
“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在红沙镇，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人。
我没有退缩。
我知道，一旦我表现出丝毫的胆怯，就会被他连皮带骨吞得一干二净。
“我当然知道。”
我平静地回答，“所以我才来找你。”
“因为我知道，只有卡爷你，才吃得下我这批货。”
“也只有你，付得起这个价钱。”
我故意把“这批货”三个字说得很重。
卡爷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是个聪明人，立刻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
我手里的，不止这一瓶。
“哦？”
他重新靠回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说看，你想要什么价？”
“我不要钱。”
我的回答让他有些意外。
“我需要一个安全的住处，干净的食物和水，一部能联系外界的卫星电话，还有，一张前往祖玛共和国首都的通行证。”
这些，才是我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钱，在这里一文不值。
只有活下去，并找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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