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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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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52) "近得我能看清他衣襟上精致的银线刺绣。
他低下头，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仔细端详着我的黑眼圈。
“看来是真没睡好。”
他得出结论。
废话！
被你那纸婚书和惊天爆料砸晕，能睡好才怪！
我撇撇嘴，没吭声。
“在想婚书的事？”
他直接挑明。
我浑身一僵，别开脸：“……没有。”
“撒谎。”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沈绾，你每次心虚，右手的食指就会无意识地蜷缩。”
我猛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果然，食指正微微勾着！
这他都知道？！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把手背到身后，恼羞成怒：“你……你观察我那么仔细干嘛！”
“你是我夫人。”
他回得理直气壮，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理由。
又是这句！
我气得磨牙，却无法反驳。
“就算……就算婚书是真的，”我梗着脖子，试图找回一点主动权，“那也不能证明什么！
我都不记得了！
谁知道我们以前是不是天天打架、相看两厌？”
谢无妄闻言，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类似……笑意的东西？
“相看两厌或许有，”他慢条斯理地说，“天天打架倒不至于。”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
我忍不住追问，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好奇。
既然躲不过，总得知道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吧？
谢无妄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情绪难辨。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出的内容却再次让我目瞪口呆。
“你惯会惹是生非，我跟在你后面收拾烂摊子。”
“你嚣张跋扈，得罪的人能从朱雀街排到明德门，我替你挡明枪防暗箭。”
“你夜里怕黑，不敢独眠，成婚头三个月，都是我守在外间榻上，等你睡熟才能离开。”
……我张着嘴，像条离水的鱼，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节。
惹是生非？
嚣张跋扈？
怕黑？？？
这……这真的是我吗？！
那个在他口中，蛮横无理、处处需要他庇护、甚至……离不开他的娇气包，真的是那个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绾？！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胡说！”
我脸涨得通红，声音都变了调，“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怕黑！
还让你守着我睡？！
谢无妄，你为了诓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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