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849676" ["articleid"]=> string(7) "6158363" ["chaptername"]=> string(7) "第4章" ["content"]=> string(2696) "。

“婉儿,别走……”我的心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大哥走过来,轻轻掰开母亲的手,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妈,我们都得上班,忙。

您在这儿好好休息,我们周末就来看您。”

我们逃也似的离开了养老院。

车子开出很远,我回头望去,还能看到母亲那个小小的窗口。

我总觉得,她就站在窗后,看着我们绝尘而去。

兄妹们终于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当天晚上,林建国就在群里提议,大家一起出去吃饭,庆祝“重获自由”。

我没有去,我吃不下。

起初的几个星期,我们还信守着“承诺”。

轮流去探望,每次都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点心,在母亲的房间里拍几张照片,然后发到朋友圈,配上“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之类的文字,营造出一派其乐融融的孝顺景象。

但这种虚伪的表演,很快就让人感到了厌倦。

探望的频率越来越低,理由也越来越多。

“哎呀,我今天腰疼得厉害,去不了了。”

“我孙子感冒了,得在家看着。”

“最近单位有个项目,忙得脚不沾地。”

大哥林建国甚至在群里公然提议:“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

养老院不是有护工吗?

咱们花钱了的,他们就得负责!”

于是,探望变成了偶尔的电话。

再后来,连电话也懒得打了。

我的手机通讯录里,母亲的号码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无声的指控。

有好几次,我点开了那个号码,手指在拨出键上空悬停了许久,最终还是退了出来。

我害怕听到她的声音。

我害怕她问我,为什么不去看她。

我害怕她问我,我们是不是不要她了。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鬼使神差地开着车,又来到了那家养老院。

我没有进去,只是把车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我看到了母亲的那个窗口。

她就坐在窗边,独自一人,背影瘦削得像一片即将凋零的叶子。

她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眼神空洞,仿佛在看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看。

那一刻,我心里的愧疚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多想冲进去,抱住她,告诉她,妈,我们回家。

可我没有。

我只是像个懦夫一样,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夕阳将她的剪影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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