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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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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别走……”我的心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大哥走过来,轻轻掰开母亲的手,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妈,我们都得上班,忙。
您在这儿好好休息,我们周末就来看您。”
我们逃也似的离开了养老院。
车子开出很远,我回头望去,还能看到母亲那个小小的窗口。
我总觉得,她就站在窗后,看着我们绝尘而去。
兄妹们终于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当天晚上,林建国就在群里提议,大家一起出去吃饭,庆祝“重获自由”。
我没有去,我吃不下。
起初的几个星期,我们还信守着“承诺”。
轮流去探望,每次都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点心,在母亲的房间里拍几张照片,然后发到朋友圈,配上“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之类的文字,营造出一派其乐融融的孝顺景象。
但这种虚伪的表演,很快就让人感到了厌倦。
探望的频率越来越低,理由也越来越多。
“哎呀,我今天腰疼得厉害,去不了了。”
“我孙子感冒了,得在家看着。”
“最近单位有个项目,忙得脚不沾地。”
大哥林建国甚至在群里公然提议:“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
养老院不是有护工吗?
咱们花钱了的,他们就得负责!”
于是,探望变成了偶尔的电话。
再后来,连电话也懒得打了。
我的手机通讯录里,母亲的号码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无声的指控。
有好几次,我点开了那个号码,手指在拨出键上空悬停了许久,最终还是退了出来。
我害怕听到她的声音。
我害怕她问我,为什么不去看她。
我害怕她问我,我们是不是不要她了。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鬼使神差地开着车,又来到了那家养老院。
我没有进去,只是把车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我看到了母亲的那个窗口。
她就坐在窗边,独自一人,背影瘦削得像一片即将凋零的叶子。
她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眼神空洞,仿佛在看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看。
那一刻,我心里的愧疚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多想冲进去,抱住她,告诉她,妈,我们回家。
可我没有。
我只是像个懦夫一样,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夕阳将她的剪影拉得很长很长。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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