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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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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2) "高烧，妈是怎么抱着我们，一夜一夜不合眼的？
可我的嘴唇只是动了动，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大哥的眼神沉了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
“老三，你没意见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重重压在了我的心上。
我知道，只要我敢说一个“不”字，我就会立刻成为这个家的“罪人”，成为所有矛盾的焦点。
我比其他兄弟姐妹更敏感，也更懦弱。
我害怕被孤立，害怕成为那个不合群的异类。
脑海里，母亲年轻时操劳的身影和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与大哥此刻威严的脸交替出现。
最终，我选择了沉默。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像一个被抽去脊梁骨的木偶。
心里那块石头，瞬间变得无比沉重，压得我几乎窒息。
这场所谓的“家庭会议”，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批斗会，一场针对母亲的、冷酷的审判。
而我们，就是那群心安理得的刽子手。
02把母亲送进养老院那天，天色阴沉得厉害。
初秋的风已经带了凉意，吹在脸上，刮得皮肤生疼。
母亲穿着我们给她新买的衣服，坐在轮椅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局促不安。
她紧紧攥着我的手，那只曾经宽厚有力、为我们撑起一片天的手，如今只剩下干枯的皮肤和嶙峋的骨节。
“婉儿，你们……这是要把妈送到哪里去？”
她的声音颤抖着，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隐忍的悲伤。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怕看到那里面自己的倒影，会是多么的丑陋和不堪。
我只能含糊地应着：“妈，这里条件好，有好多老伙伴陪您，比在家里热闹。”
“是啊妈，我们一有空就来看您！”
林芳在一旁附和着，脸上堆着虚假的笑容。
养老院的环境确实不错，一尘不染的地板，雪白的墙壁，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干净，却也冰冷得没有人情味。
独立的房间，柔软的床铺，笑脸相迎的护工。
大哥林建国满意地点点头，像是在验收一件昂贵的商品。
“看，我说得没错吧？
这条件，比在家里强多了。”
办完手续，我们簇拥着母亲进了她的新房间。
她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眼睛，默默地看着我们每一个人，仿佛要把我们的样子刻进心里。
临走时，她突然拉住我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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