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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很多年前，在边关，我见过你。”
6.沈薇薇猛地扭过头，湿发从他指尖滑落，眼睛瞪得溜圆：“边关？
你见过我？
什么时候？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从小在边关长大，直到十二岁才随母亲回京。
可她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裴衍这号人物。
以他这副相貌，若是见过，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裴衍看着她震惊又茫然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怀念，又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他重新拿起布巾，继续帮她擦拭发梢，动作依旧轻柔。
“你当然不记得。”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小事，“那时候你还小，大概……七八岁？
像个圆滚滚的小糯米团子，穿着红袄子，在军营后面的小山坡上放纸鸢。”
七八岁？
放纸鸢？
沈薇薇努力在记忆里翻找，好像……是有那么点模糊的影子。
她小时候确实爱去军营后面那片山坡玩，因为那里风大，纸鸢飞得高。
“然后呢？”
她催促道，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裴衍顿了顿，才继续道：“那天风很大，你的纸鸢线断了，纸鸢挂在了很高的老槐树上。”
沈薇薇隐约记起来了！
是有这么回事！
那次她为了捡纸鸢，吭哧吭哧往树上爬，结果爬到一半不敢下来了，在树上吓得直哭……“我……我好像想起来了，”她有些迟疑地说，“后来……后来是有一个路过的小兵哥哥把我抱下来的？”
她记得那天她哭得稀里哗啦，有个穿着普通兵士服、脸上还带着些尘土痕迹的少年路过，身手利落地爬上树，把她和纸鸢都安全地弄了下来。
她当时光顾着害怕和哭了，连人家具体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只记得他动作很稳，怀抱……嗯，不算宽阔，但让人安心。
裴衍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嗯，那个‘小兵哥哥’，就是我。”
沈薇薇彻底愣住了，嘴巴微张，看看镜子里俊美无俦的世子夫君，又努力回想记忆中那个灰头土脸、看不清面容的少年兵士，怎么也无法将两者重合。
“是……是你？”
她结结巴巴，“你、你那时候在边关军营？
还……还是个普通小兵？”
永宁侯世子，怎么会跑到边关军营里当个小兵？
“嗯，”裴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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