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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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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14) "这事气坏身子，多不值当。”
那一幕，他们才像一对夫妻，我妈，是个罪人。
抄完，我妈将纸递给我爸。
他看都没看，折好放进口袋，像在收藏一枚功勋章。
“记住，你欠我的。”
说完，他转向柳青，语气是截然不同的温柔：“晚了，我送你。”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妈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妈！”
我尖叫着扑过去。
她脸色灰败，嘴唇发紫，额头全是冷汗。
我抖着手拨通了120。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了死寂的夜。
在医院冰冷的走廊里，我给我爸打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背景里有电影的配乐和柳青压低的笑声。
“什么事？”
我爸的声音很不耐烦。
“爸！
妈晕倒了，在医院抢救！”
我哭喊。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
然后是柳青的低语：“建军哥，谁啊？”
“没事。”
我爸回了她一句，才对我开口：“哪个医院？
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过去。”
“什么事比我妈的命还重要！”
“林念！”
他声音冷厉，“你妈死不了！
我这边有重要的应酬，走不开！”
电话被挂断了。
应酬？
我分明听到柳青在那头说：“哎呀，这个爆米花真好吃……”我握着冰冷的手机，看着急救室亮起的红灯，突然笑了。
眼泪还挂在脸上，笑声却像从地狱里爬出来。
林建军，柳青。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咀嚼着他们的名字，直到嘴里泛起血腥味。
妈，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爱了半生的男人。
从这一秒起，我林念，不再是他的女儿。
我是来向他讨债的恶鬼。
医生出来了，递给我一张病危通知单。
我跪在地上签完字，护士把妈妈随身的东西递给我。
我才发现，她倒下时紧握的拳头里，攥着一张被冷汗浸透、揉得不成样子的纸。
我颤抖着展开。
不是缴费单。
是一张诊断报告。
——急性心肌炎！
4 压垮我妈的，是他的选择我妈被确诊为急性心肌炎，医生说，再晚半小时，人就没了。
她在医院住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林建军才出现。
他提着保温桶，往床头柜重重一放，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里面是寡淡的白粥。
他看都没看床上的人，只冷声问我：“医生怎么说？”
“你自己没长嘴？”
我眼睛肿得像桃子，死死瞪着他。
他眉头拧成一个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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