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茵茵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沉而稳。
“秦家宝，抓紧点，别让她晃着！”
秦家宝忙不迭点头。
三轮车“突突突”地发动起来，车斗晃得厉害。
许茵茵摇摇晃晃的农用三轮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这年代的女人生孩子，竟要靠这样简陋的工具赌命。
难怪说女人生孩子，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许茵茵柳眉越皱越紧，还是尾随跟了上去。
当她看到孕妇滚落地上时，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秦家宝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双手抖得像筛糠，想扶又不敢碰。
“兰子！兰子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
孕妇躺在地上，脸色白得像纸，身下的血渍越来越大。
“家宝，痛……痛……”
“兰子……”
秦家宝显得手足无措，痛苦的跪在地上不停磕拜，哀求。
“求求大家，救救我妻儿，救救我妻儿……”
许茵茵看了一眼孕妇，就知道，她挺不到医院了。
要是没从车上滚下来，她绝对能平安到达医院生孩子。
可惜，她又摔了一次，动了胎气。
再不把孩子生出来，两人都有生命危险。
许茵茵心头一沉，再不敢犹豫，厉声对周围喊道。
“都让开！找块干净的布，还有热水，越快越好！”
她要接生。
许茵茵蹲下身，指尖搭在她的脉搏上——微弱得几乎摸不到。
将布铺好，许茵茵打开水瓶，递到孕妇嘴边，“想让你孩子平安降生，就多喝几口，等会更痛。”
她瓶里的是灵泉水，喝了能让她恢复点力气，还能提神醒脑。
孕妇忍着痛，喝了好几口灵泉水。
只因为母则刚。
许茵茵把布盖在孕妇下身，就要去脱她的裤子。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中年大叔大声制止。
“住手，你不能在街上接生，太不吉利。”
许茵茵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那中年大叔，眼神冷冽如冰。
“不接生，等她和孩子一起死在这儿，就吉利了？”
大叔被她问得一噎，梗着脖子。
“那也不能在街上啊！女人生孩子本就污秽？让这么多人沾了秽气，不能让她污了这条街……”
许茵茵的眼神骤然变冷。
“污秽？在你眼里，两条人命还比不上你所谓的‘干净’？”
她猛地提高声音，让周围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是拿命换命，这是天底下最神圣的事！你敢说这是污秽？”
“你家里没有女人？你老婆？在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也该被你嫌污秽，扔在路边让她等死？”
几句话像重锤砸在地上，那大叔的脸“唰”地红透，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
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被问得哑口无言。
“怕沾染秽气，他妈的你给我滚远点，”
她许茵茵说话，从来都不需要弯弯肠子。
要是这王八蛋还不识好歹，她不介意将他揍一顿。
周围的村民也炸开了锅：
“王老五你这话太不是人了！”
“就是，谁家没媳妇没娘？哪能这么说话！”
“赶紧让开，别耽误姑娘救人！”
连几个原本犹豫的老人都皱起眉。
“老五，快别说了，救人要紧！”
那大叔被众人说得抬不起头，悻悻地往后退了几步，再不敢吱声。
许茵茵没再理会他，转身看向四周围。
“女同志们，我需要你们以孕妇为中心围成一个圈，以防孕妇乎体暴露，被有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看了去。”
话语刚落，四周围的妇女们立刻动了起来。
几个年纪稍长的大婶率先站到前面，肩并肩形成第一道屏障，年轻些的姑娘们紧随其后，很快就围成一个密实的圆圈，将孕妇护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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