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助理现在就去查。"苏明哲摸出手机，"不过...先看看这个。"他指了指蔡阿姨被抬走时遗落的木盒，里面七枚铜钱在路灯下泛着冷光，"我爷爷以前是民俗专家，说这种刻着长命百岁的铜钱，通常是给夭折孩童压棺用的。"
毛莉的动作顿住。她想起船坞沙滩上的塑料凉鞋——鞋底的花纹是"小太阳"牌，二十年前流行的儿童凉鞋款式。而蔡阿姨临终前提到的"第七个人的命"，或许根本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回到别墅时，林晚晴正站在客厅发抖。她的珍珠项链散落在茶几上，珠子滚得到处都是，其中一颗裂成了两半。"我...我去卫生间补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镜子上有字。"
毛莉戴上手套，凑近卫生间的镜子。雾气未散的水面上，用口红画着歪歪扭扭的字："下一个是你"。字迹边缘有被水晕开的痕迹，像是被泪水泡过。
"谁写的？"周明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换了件干净衬衫，却还是掩盖不住眼底的青黑，"我刚去厨房热了牛奶，没看到人。"
"林小姐，"柴梦转向林晚晴，"你今天在沙滩拍照时，有没有注意到穿塑料凉鞋的小孩？"
林晚晴愣了愣，翻出手机相册："下午三点左右，我在拍礁石群，好像...好像有个穿红凉鞋的小女孩追着海鸥跑。镜头太远没拍清脸，但她手里...好像拿着个贝壳。"
她点开那张照片。画面里，礁石旁的浪花中，确实有个模糊的红色身影，右手举着半枚贝壳——和老周指甲缝里、蔡阿姨木盒里的贝壳，形状完全一致。
"这贝壳..."苏明哲凑过来看，"和我在码头案卷里看到的证物图一模一样！二十年前，渔民夫妻的船里也发现了半枚这样的贝壳，当时以为是孩子遗落的。"
毛莉的手机突然震动。她打开法医中心的消息，瞳孔微缩："二十年前船难的登记册上，确实有个乘客叫陈海生，年龄12岁。出海当天，他的监护人陈海生（叔叔）替他签了免责声明。"
"也就是说，"柴梦接过手机，"当年船上除了老陈夫妇，还有个12岁的学徒陈海生。而船难记录被修改为夫妇双亡，实际上可能三人都遇难了？"
"但老周说他和老陈一起跑船。"周明远皱眉，"难道他记错了？"
"不。"毛莉突然指向茶几上的铜钱，"这些铜钱是压棺用的，通常需要七枚对应北斗七星。而二十年前的船难，如果死了三个，为什么需要七枚？"
客厅陷入沉默。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沙滩上，照见远处有几个模糊的人影——是阿杰和小凯，正蹲在礁石旁不知道在找什么。
"他们俩。"柴梦突然起身，"跟上。"
两人跑到礁石群时，阿杰正用匕首撬开一块礁石，小凯举着手机照明。"找到了！"阿杰喊了一声，从石缝里掏出个生锈的铁盒，盒盖上刻着"陈记渔具"。
柴梦戴上手套接过铁盒，刚要打开，苏明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等等！"他挤过来，"这盒子我见过——十年前，我爸整理船厂旧物时，提到过类似的东西。陈海生的叔叔陈海生（渔具店老板）失踪前，随身带着个装船锚零件的铁盒。"
铁盒"咔嗒"一声开了。里面躺着半枚带泥的贝壳，一张泛黄的照片，还有本日记本。照片上是两个男孩，一个穿着工装（应该是陈海生的叔叔），另一个穿着红凉鞋（正是照片里的小女孩），背景是星屿的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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