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810406" ["articleid"]=> string(7) "6150733"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0章" ["content"]=> string(3642) "
七月的海风裹着咸湿的水汽钻进车窗时,柴梦正低头调整副驾的遮阳板。车载导航提示"已到达目的地",他抬眼望向车窗外——暮色中的星屿度假村像枚被揉皱的银箔,沿海岸线铺展的白砂在最后一缕夕阳里泛着碎钻般的光,几盏椰树造型的路灯次第亮起,将沙滩与棕榈林的轮廓勾勒得朦胧又诡异。
"到了。"驾驶座上的陈默单手打方向盘,后视镜里映出他眉骨处未愈的抓痕,"老板特意包了栋独立海景别墅,说是给咱们刑警队长和法医姑娘接风。"
柴梦没接话。他的目光扫过后排座椅——旅行团的十个人已经到齐了。坐在最后排穿藏蓝冲锋衣的男人正低头调试相机,镜头盖在腿上磕出细碎的响;斜对角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士把珍珠耳坠摘下来擦拭,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嗒";最边上的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抱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似乎在回工作邮件。
"毛法医?"陈默的声音拉回他的注意力。后车门被拉开,穿米白亚麻连衣裙的女人弯腰坐进来,发尾沾着几粒海风带来的细沙。她推了推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像浸在海水里的黑曜石,"比预计早到二十分钟。"
柴梦伸手帮她理了理被空调吹乱的额发——这个动作他们之间早已默契到无需思考。三个月前在解剖室,他隔着无菌手套握住她沾着血渍的手腕,说"这具尸体的舌骨骨折形态...像极了三年前码头那起",她抬头时睫毛颤动,说"我记得你当时蹲在警戒线外,鞋跟碾碎了半枚带泥的贝壳"。
"先入住。"陈默将车停在别墅门前,门童接过车钥匙时,柴梦注意到对方左手小指缠着渗血的纱布。男人抬头笑,露出两颗虎牙:"刚才搬行李划到了,不碍事。"
别墅是地中海风格的白墙蓝顶,一楼客厅连通着观景露台。十个人的行李在玄关堆成小山时,管家送来了冰镇香槟。穿冲锋衣的男人举着酒杯站起来,镜头对准人群:"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明远,自由摄影师,这次组局的就是我。"
"林晚晴。"香奈儿女士晃了晃酒杯,"做珠宝设计的,和周先生在拍卖会上认识的。"
"陈默。"开车的男人挠了挠后颈,"做建材生意的,纯属凑数。"
戴眼镜的男人推了推镜框:"苏明哲,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我叫小夏。"扎马尾的姑娘举了举手机,"自媒体,来拍vlog的。"
"老周。"穿花衬衫的中年男人灌了口酒,"退休电工,儿子在雾城工作,我跟着来玩的。"
"蔡阿姨。"系着碎花围裙的老太太剥着橘子,"老周的牌搭子,他非说要带我来见见海。"
最后是两个穿运动服的年轻人,皮肤晒得黝黑:"我们叫阿杰和小凯,是周哥的助理,负责扛器材。"
柴梦数了数——加上他和毛莉,正好十人。毛莉的指尖轻轻叩了叩酒杯,声音像敲在玻璃上的雨珠:"周先生组这个团,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周明远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堆起来:"就是...想和大家聚聚。我在雾城有套房子,平时没人住,就想着组个团热闹热闹。"
"那可巧了。"苏明哲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我上周刚在雾城办完个案子,听说当地有个传说——二十年前的台风夜,有对渔民夫妻在星屿附近遇难,尸体一直没找到。当地人说他们的怨气化成了潮鬼,每年七月末会来索命。"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50258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