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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医院的走廊铺着防滑垫,毛莉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发出急促的声响。她冲进病房,只见空荡荡的病床,床头的布偶歪倒在地,兔子肚子上的纸条被撕成两半。
“监控呢?”柴梦拽住跑过来的护士。
“凌晨三点,有个穿灰大衣的男人抱着孩子出了电梯。”护士调出监控截图,“这男人的侧脸……有点像林晚晴的律师。”
毛莉的手机震动,是老周发来的定位:“林氏集团地下车库,发现辆黑色商务车,车牌是套牌。”
柴梦把日记塞进毛莉怀里:“我去追车,你去医院调监控。”他转身时,毛莉瞥见他后腰别着的解剖刀——和张清如、毛莉的那根款式相同,坠子是半枚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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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车库的灯光昏暗。毛莉顺着监控指引狂奔,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急促的鼓点。转角处突然窜出个人影,她本能地抬腿踢向对方手腕,却听见熟悉的咳嗽声。
“柴队?”
柴梦捂着肋部踉跄两步,手里的解剖刀掉在地上。“没事。”他扯出个笑,“追进B3区了。”
毛莉蹲下身替他按住伤口,血透过指缝渗出来,染红了她的白手套。“谁伤的你?”她问。
“那男的怀里抱着囡囡。”柴梦的声音发闷,“他说‘月娘要见她的外孙女’。”
B3区的尽头是堵水泥墙,墙上嵌着个生锈的铁门。毛莉用手电照向门缝,看见囡囡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那套“月娘戏服”,水袖在冷风中轻轻摆动。
“囡囡!”她扑过去抱起女孩,“你怎么在这儿?”
囡囡抬起头,脸上挂着笑:“月娘奶奶说,要带我看真正的月亮。”她指着戏服,“奶奶说,戏服里的月光,比天上的还亮。”
毛莉这才发现,戏服的水袖里塞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半罐萤火虫,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她抬头看向铁门上方,刻着行血字:“七对母子血已尽,月娘归位,月光长明。”
“走。”柴梦拽着她往门外跑,“这门要塌了!”
两人刚冲出铁门,身后传来轰然巨响。尘埃落定,毛莉回头望去,铁门已被碎石封死,只留下道细缝——里面飘出张泛黄的纸条,是月娘的字迹:“囡囡,外婆的月光,在戏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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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警局审讯室,律师垂着头,面前的笔录纸上写着:“林若雪临终前说,血契的真相在戏服里。我只是想帮晚晴完成她的心愿……”
毛莉翻开月娘的日记,停在最后一页:“若有后人见此,当以善念破咒。月娘的血,不是诅咒,是灯油。”
她转头看向窗外,雾城的月亮正圆,清辉漫过青石板路,像极了戏服上绣的月光。
“柴队。”她轻声说,“你说,月娘现在在哪儿?”
柴梦靠在椅背上,眼尾的疤在月光下泛着淡粉。他摸出口袋里的颗大白兔奶糖,剥了纸塞进她嘴里:“在囡囡的眼睛里,在老陈的桂花糕里,在我们每次揭开真相时,那些被照亮的角落。”
毛莉含着糖,甜味混着月色钻进喉咙。她望着桌上的日记,突然想起囡囡说的话:“月娘奶奶说,戏服里的月光,能照着人走很远很远的路。”
“走吧。”她站起身,“去给月娘上柱香。”
柴梦笑着起身,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投在窗台上,像幅未完成的画——而画的名字,叫“希望”。
警车驶入夜色,后视镜里,剧院废墟的方向升起轮圆月,清辉漫过青石板路,照见路边的小野花,正悄悄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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