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810401" ["articleid"]=> string(7) "6150733"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6章" ["content"]=> string(3752) "
“明天去给月娘上柱香吧。”她轻声说。
柴梦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把她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好。顺便……”他从口袋里摸出颗大白兔奶糖,“庆祝我们破了第七个案子。”
毛莉含着糖,甜味混着粥香在嘴里化开。她望着窗外渐晴的天色,想起月娘的血书——“以善念破咒”。
“柴队。”她突然说,“你说,要是当年月娘没藏血契,现在的雾城会怎样?”
柴梦想了想,笑了:“可能会有座普通的绸缎庄,几个平安长大的孩子,还有……”他指了指自己心口,“一个能陪你看一辈子晨雾的人。”
毛莉的脸腾地红了。她抓起报告作掩护,却瞥见解剖台上老陈的照片——他抱着孙女囡囡,笑得很温暖。
“走吧。”她说,“这次,我们一起去看晨雾。”
警车驶入夜色,后视镜里,林氏集团的霓虹招牌渐渐模糊。但毛莉知道,有些东西,正在黑暗中生根发芽——那是善意的种子,也是真相的光芒。
冬至前夜的雾比往常更浓。毛莉裹着厚重的羽绒服站在雾城剧院废墟前,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她低头看了眼手表——七点十七分,比约定时间晚了三分钟。
“毛法医。”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柴梦的围巾被风吹得翻卷,手里提着个裹满防尘布的木箱,“省考古所的王教授来了,说月娘的老宅地下有新发现。”
毛莉转身时,木箱突然“咚”地撞在废墟的断墙上。防尘布滑落一角,露出半截褪色的红绸——正是戏服上的水袖纹路。她心里一动,蹲下身用镊子挑开布角,果然在褶皱里发现根绣着缠枝莲的丝线,和老陈修复的戏服材质完全一致。
“走。”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先去老宅。”
——
月娘的老宅在雾城老街最深处。青石板路被冬雨泡得发亮,两侧的砖雕门楼爬满枯藤。柴梦上前叩门,铜环撞击声惊起几只寒鸦。
开门的是个穿绛红棉袄的老妇人,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你们是……”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毛莉亮出证件,“想了解月娘的事。”
老妇人的手突然抖了抖。她侧身让他们进去,堂屋中央供着块牌位——“月娘之位”,前面摆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我叫阿秀,是月娘的贴身丫鬟。”她的声音哑得像破风箱,“你们找我,是要问那套戏服?”
毛莉点头。阿秀引他们穿过堂屋,推开后院的角门,露出间矮小的土房。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绣楼”。
“月娘十二岁进绸缎庄当学徒,就在这绣楼里学绣活。”阿秀摸出串铜钥匙,打开门锁,“文革时房子要拆,我把她的东西全搬到这里藏起来了。”
屋内的陈设保持着上世纪三十年代模样:雕花木床、桐油灯盏、墙根堆着成卷的绣线。最显眼的是床头的樟木箱,箱盖上雕着并蒂莲,锁孔里插着半截银钥匙。
“这箱子月娘到死都没打开过。”阿秀颤巍巍捧出银钥匙,“她说,等找到能解开青蚨诅咒的人,再交给他。”
毛莉接过钥匙,指尖刚碰到锁孔,箱子突然发出“咔嗒”一声——竟是自动开了。
两人凑近一看,箱内整整齐齐放着七件叠好的戏服,每件水袖上都绣着不同的花:缠枝莲、并蒂莲、九重葛、曼陀罗、虞美人、彼岸花、红珊瑚。最上面那件的水袖上,赫然绣着“血月”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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