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蚨钱在下面。”柴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半蹲着，用镊子夹起块刻着“青蚨”的铜钱，和之前在林晓芸处找到的六枚严丝合缝，“七枚全了。”
毛莉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上的暗红痕迹。不是血，是某种朱砂混合了檀香的粉末，沿着墙根连成个歪歪扭扭的箭头。“箭头指向通风管道。”她抬头，“苏棠说过，青蚨钱根本不在剧院，可能这里只是个幌子。”
柴梦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技术科发来的定位：“剧院地下二层，废弃锅炉房，检测到异常金属反应。”
两人对视一眼，顺着箭头方向狂奔。锅炉房的铁门挂着锈迹斑斑的锁，柴梦一脚踹开，霉味混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扑面而来。
“看！”毛莉指着墙角的金属柜，“上面有生物识别锁。”
柴梦摸出从苏棠处搜来的U盘，插入旁边的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林秀兰的面孔出现在监控画面里——那是二十年前的录像，她穿着绣金旗袍，怀里抱着个穿戏服的女婴。
“这是我女儿林晓芸。”林秀兰的声音带着笑，“今天是她周岁生日。青蚨钱就藏在她的长命锁里，等我老了，就把秘密告诉她……”
画面突然切换成暴雨夜。林晓芸的母亲（即当年的二奶奶）举着刀冲进房间，林秀兰倒在血泊里，长命锁滚到床底。“你以为我真的会交出青蚨钱？”二奶奶的声音像刮过瓦片的风，“这钱该属于我女儿！”
“等等。”毛莉指着画面角落，“床底的长命锁……”
柴梦调出放大画面。锁扣上缠着根黑丝绒线，和水袖的材质一模一样。“这就是关键。”他说，“林晓芸的长命锁，才是真正的‘钥匙’。”
锅炉房的通风口突然传来异响。毛莉刚要起身，被人从背后拽住。柴梦的手掌按在她后背上，体温透过警服渗进来：“别动。”
阴影里走出个佝偻的身影。白发垂落，遮住了半张脸，但毛莉还是认出了那枚银色解剖刀项链——是她三年前去世的导师，张清如。
“小莉。”老人的声音沙哑，“你终于来了。”
毛莉的眼泪瞬间涌出来。她挣脱柴梦的手，扑过去抱住老人，却触到一片冰冷的金属——导师的胸口，别着个和林晓芸长命锁一模一样的物件。
“您不是……”
“我死于火灾。”张清如的手抚过毛莉的脸，“但青蚨钱的秘密，我藏了二十年。”她从项链里取出枚铜钱，“这才是第七枚，用我自己的血铸的。”
毛莉接过铜钱，触感滚烫。她这才发现，每枚青蚨钱的边缘都有极细的刻痕——是七对母子的生辰八字。
“林秀兰当年发现，青蚨钱需要用活人的血激活，才能打开地下的‘血池’。”张清如指向墙角的金属柜，“里面是当年的账本，记录着绸缎庄剥削工人的血汗钱。林秀兰想毁掉它，可她女儿……”
“是我母亲！”林晓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举着枪，脸上挂着和陈建国尸体上一样的笑，“我母亲才是青蚨的守护者！那些钱，是工人用命换来的，该用来补偿他们的后代！”
柴梦的枪已经上膛：“所以你杀了陈建国？因为他发现了账本？”
“他偷了我的长命锁！”林晓芸尖叫，“还有苏棠的师父，她想独吞钱；周大海，他想换手术费……他们都是贪财的魔鬼！”
“那你呢？”毛莉举起铜钱，“你也一样。”
林晓芸的手颤抖起来。她望着金属柜里的账本，突然笑了：“你们以为找到真相就能解脱？青蚨的钱，会永远困住你们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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