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梦趁机冲过去，夺下她的刀。小吴带着警员冲进来，给林晓芸戴上手铐：“林女士，跟我们走一趟吧。”
——
深夜的法医中心，毛莉坐在解剖室里，对着陈建国的尸检报告发呆。柴梦端着杯热可可推门进来，放在她手边：“周小芸已经坦白了，十年前的火灾是她哥哥发现的，林秀兰为了掩盖真相放火，还买凶杀了老周。”
“可陈建国的死……”
“周小芸说，她本来只想吓唬他，可陈建国情绪激动，推了她一把，她撞在桌角昏过去，醒来时陈建国已经割喉了。”柴梦皱眉，“但现场有打斗痕迹，可能另有隐情。”
毛莉翻开报告，停在死者后颈的淤青处：“这个伤，和十年前老周的一样。周大海出狱后找过陈建国，可能也问过这个问题。”
“你觉得，青蚨的秘密还没查完？”
毛莉抬头看他，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眼尾的疤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十年前的火灾，死了两个人；现在，死了两个人。”她说，“凶手都打着‘青蚨索命’的旗号，可真正的债，到底是什么？”
柴梦伸手把她散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或许，青蚨的秘密不是宝藏，是教训——贪财的人终将付出代价，而无辜的人，不该被牵连。”
毛莉望着他眼底的温柔，突然笑了：“你怎么突然这么哲学？”
“因为某人昨晚在码头拽我躲子弹时，头发蹭得我脸痒。”柴梦耳尖发红，“现在想想，还挺值的。”
毛莉的脸腾地红了。她抓起报告作掩护，却瞥见解剖台上陈建国的照片——他抱着女儿小慧，笑得很温暖。
“柴队。”她轻声说，“下次出危险现场，换我拽你。”
柴梦愣了两秒，笑出声来。他从口袋里摸出颗大白兔奶糖，剥了纸塞进她嘴里：“成交。”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解剖台上的陈建国闭着眼睛，仿佛终于能安心离开。而窗外的雾城，夜色渐浓，却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悄然生长——那是真相的种子，也是希望的光。
雾城的雨来得毫无征兆。凌晨三点，毛莉被手机震动惊醒时，窗外的雨正噼里啪啦砸在医院走廊的玻璃上。她套上白大褂冲进解剖室，就看见柴梦站在解剖台前，警服肩头沾着水痕，手里捏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半枚带血的铜钱。
“市立医院急诊科送来的无名尸。”柴梦的声音带着雨水的凉，“死者男性，四十岁左右，死亡时间不超过六小时。最诡异的是……”他掀开尸袋，冷白灯光下，死者仰面躺着，胸口位置赫然绽开一道血洞，伤口边缘呈放射状，像是被某种尖锐的利器从内部炸开。
毛莉戴上手套凑近，鼻尖立刻钻进股铁锈味。她用镊子轻轻拨开死者胸前的衣物，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像被浸泡在某种药汁里。“这不是普通刀伤。”她皱眉，“更像……”
“像戏服上的刺绣被扯碎了。”柴梦接口。他指着死者脖颈处——那里有道淡青色的纹身，图案是半朵莲花，和十年前青蚨大火里老周尸体上的纹身位置、形状几乎一致。
毛莉的手指顿住。她想起技术科报告里的话：陈建国后颈的淤青，周大海胳膊的关公纹身，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此刻正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起来。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她问。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5025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