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替十年前的人复仇。”她轻声说，“陈建国、周大海……下一个，可能是林晓芸。”
柴梦的手机再次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半小时后，青蚨旧址，带林晓芸来换小慧。”
他看向毛莉，后者已经把檀木匣收进证物袋，动作利落得像换了个人。“走。”她说，“这次，我们一起去。”
——
青蚨旧址的断墙上爬满了野藤。毛莉举着手电筒，光束扫过满地的碎砖——这里将在三天后被爆破，此刻却像座被遗忘的坟场。
“小慧在仓库里。”阴影里传来男人的声音，“你们只有一个小时。”
柴梦把林晓芸护在身后，手按在配枪上：“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男人的声音带着笑，“重要的是，你们马上就能见到陈建国的女儿了。”
仓库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毛莉先冲进去，看见小慧正坐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旁边站着个戴鸭舌帽的女人——她的侧脸，和林晓芸有七分相似。
“小慧！”毛莉扑过去撕胶带，柴梦则用枪指着鸭舌帽女人。
“别过来！”女人突然大喊，“你们以为找到青蚨的秘密就能解脱？这只是开始……”
她的声音，和码头绑架案里的男人一模一样。
毛莉的手顿住。她抬头看向女人，发现她左胳膊上露出半截关公纹身——和周大海、码头男人的纹身位置、图案完全一致。
“你是周大海的……”
“妹妹。”女人扯下帽子，露出张和周大海有七分相似的脸，“我叫周小芸。十年前，我哥哥为了给我凑手术费，去青蚨绸缎庄偷东西，被他们活活烧死在仓库里。”她的手指指向林晓芸，“而这个女人，她母亲当年放火烧了绸缎庄，害死我哥哥！”
林晓芸后退两步，撞在货架上：“不可能！我母亲说她是被逼的！”
“被逼的？”周小芸冷笑，“我哥哥偷的是林秀兰的情书！她为了掩盖和伙计的私情，放火烧了绸缎庄，还嫁祸给我哥哥！”她抓起地上的青蚨钱，“这些年我一直在查，终于找到林晓芸——她继承了母亲的遗产，买了陈建国的地，就为了挖出青蚨钱！”
毛莉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技术科的消息：“林秀兰当年的火灾鉴定报告找到了！初步判定是人为纵火，起火点在仓库会计室，与会计老周的死亡时间吻合。”
柴梦的枪口转向林晓芸：“陈建国是不是发现了青蚨钱的秘密？所以你要杀他？”
“他偷了我的钱！”林晓芸尖叫，“我母亲留下的青蚨钱，本该是我的！”
“那你绑架小慧？”
“我只是想逼陈建国交出地契！”林晓芸的眼泪掉下来，“可他不肯……”
仓库外突然传来警笛声。周小芸猛地掏出把刀，抵住小慧的脖子：“都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毛莉的目光扫过周小芸手腕上的红绳——和陈建国尸体上那截黑丝绒水袖的颜色一模一样。她突然想起解剖室里，陈建国右手心里的“青蚨”二字，还有林秀兰信里的“青蚨的账”。
“等等。”她往前走了一步，“你哥哥偷的不是情书，是青蚨钱的下落。陈建国买地，不是为了挖钱，是为了保护它——因为他知道，十年前的火灾里，有人无辜惨死。”
周小芸的手颤抖起来。
“你哥哥是个好人。”毛莉轻声说，“他偷了林秀兰的秘密，想交给警方，却被灭口。而陈建国，他只是个想给女儿攒嫁妆的普通人。”
周小芸的刀慢慢垂下。她望着小慧惊恐的眼睛，突然哭出声：“我对不起陈会计……对不起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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