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兰？”柴梦凑过来看，“十年前青蚨绸缎庄的老板娘？”
毛莉点头：“我导师当年的笔录里提过，青蚨大火后，老板娘林秀兰带着女儿去了国外，从此再没露面。”她快速滑动鼠标，“你看，这是三年前的出入境记录——林秀兰的女儿林晓芸，去年才回国，在雾城大学当历史系讲师。”
柴梦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技术科发来的消息：“纽扣上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与十年前青蚨大火现场遗留的烟蒂吻合。嫌疑人锁定为当年绸缎庄的伙计周大海，十年前因纵火罪被判刑，去年刚出狱。”
“周大海……”毛莉翻出当年的旧报纸，“报道说他纵火是为了报复老板拖欠工资，可现场发现了檀香灰，当时警方没深究。”她突然抓住柴梦的手腕，“你说，周大海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找陈建国，是不是因为陈建国知道青蚨的秘密？”
柴梦捏了捏她发凉的手指：“先查林晓芸。如果她是林秀兰的女儿，可能知道当年的事。”
——
雾城大学历史系的办公室飘着茉莉花茶的香气。林晓芸放下茶杯时，白瓷杯底压着半张旧照片——照片里，年轻的林秀兰穿着绣金旗袍，怀里抱着个穿戏服的小女孩，背景正是青蚨绸缎庄的雕花门。
“我母亲从未提过青蚨的事。”她的声音很轻，指尖摩挲着照片边缘的折痕，“但我十岁那年，她给我讲过个故事：有个穿戏服的女人，被丈夫和伙计背叛，放火烧了绸缎庄，临死前诅咒所有贪财的人，要他们‘像青蚨一样，有去无回’。”
“青蚨是传说中的虫。”毛莉接口，“以母血饲子，以子血饲母，循环不断。”
林晓芸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您怎么知道？”
“我们正在查一起连环杀人案，和青蚨绸缎庄有关。”柴梦亮出证件，“陈建国死了，他的女儿被绑架，绑匪提到了‘青蚨的债’。”
林晓芸的手指突然收紧，照片边缘被她捏出褶皱：“十年前，我母亲确实收到过一封匿名信。”她从抽屉里取出个泛黄的信封，“信里只有一句话：‘青蚨的账，该清了。’”
毛莉接过信封，闻到股淡淡的檀香味——和仓库里的香灰味道一模一样。
“还有这个。”林晓芸从保险柜里拿出个檀木匣，“我母亲临终前交给我的，说如果有一天有人问起青蚨，就把这个给他们。”
匣盖打开的瞬间，毛莉倒吸了口冷气。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七枚铜钱，每枚钱上刻着“青蚨”二字，还有半张戏服的水袖，黑丝绒材质，绣着缠枝莲纹——和仓库里纸人身上的戏服完全一致。
“这是……”
“我母亲说，这是青蚨绸缎庄的‘镇店之宝’。”林晓芸的声音发颤，“传说用七枚青蚨钱做引，能引出埋在地下的宝藏。当年我父亲沉迷赌坊，把绸缎庄的地契抵押给了高利贷，我母亲想用青蚨钱赎回地契，可还没来得及……”
柴梦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是老周的语音：“柴队！陈建国的财务记录查到了！他上个月偷偷买了块地，就在青蚨旧址旁边，买家是个叫‘林氏集团’的公司！”
毛莉猛地抬头：“林氏集团？林秀兰的公司？”
“对！”老周的声音带着兴奋，“而且，林氏集团的法人是林晓芸！”
办公室的窗户外，暮色正浓。毛莉望着檀木匣里的青蚨钱，突然想起技术科报告里的话——陈建国后颈的淤青，和十年前会计老周的死因一样。而老周，正是当年青蚨绸缎庄的会计。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5025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