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810373" ["articleid"]=> string(7) "6150733"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2章" ["content"]=> string(4048) "

小吴用手电筒照向墙角:“您看那儿!”

靠墙立着个半人高的木架,上面摆着七个褪色的纸人。每个纸人都穿着戏服,脸谱画得歪歪扭扭,最中间那个纸人的胸口位置,赫然插着把生锈的剪刀。

毛莉的呼吸一滞。她戴上手套,小心地取下最右边的纸人——纸人背后的支架上粘着根银色长发,发尾挑染着几缕酒红,和她自己今早落在解剖室的发绳颜色几乎一样。

“这是……”

“毛法医!”小吴突然指着纸人身下的地面,“这里有字!”

水泥地上用红漆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圆圈,圈里写着“青蚨索命”。

毛莉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柴梦发来的消息:“麻将馆老板说陈建国昨晚输了两千块,急着回家拿钱,十点十分离开的。”

她快速回复“收到”,抬头对小吴说:“提取纸人上的纤维,香灰装袋,剪刀上的指纹也要查。另外,通知技术科调十年前青蚨绸缎庄的旧档案——尤其是火灾记录。”

“火灾?”小吴愣住。

“十年前的青蚨大火。”毛莉摸着纸人脸上的油彩,“戏服、香灰、纸人……这些元素太像民间‘替死’仪式了。”

仓库外的蝉鸣突然拔高,毛莉抬头时,阳光正穿过破损的窗棂,在纸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影。那个中间纸人的眼睛被涂成了红色,像两滴凝固的血。

——

市立棋牌室的吊扇转得慢悠悠的,老周的茶缸里飘着枸杞。柴梦搬着小马扎坐在他对面,面前摆着半凉的茉莉花茶。

“陈建国这人,我们都叫他‘陈会计’。”老周掐灭烟头,“在建材市场管了二十年账,为人精得很,就是好赌。上个月还跟我这儿借过五千块,说要给闺女交补习费。”

“闺女?”柴梦翻着笔录,“他户口本上写的是丧偶独居。”

老周一拍大腿:“嗨,那闺女是他前妻留的,跟外婆住江北区。去年他前妻癌症走了,他每月打三千块生活费过去。”他从抽屉里摸出张照片,“您瞧,这是上个月他闺女来拿生活费拍的,小姑娘挺水灵的。”

照片里的女孩扎着马尾,抱着个布娃娃,背景是斑驳的老楼。柴梦盯着照片看了两秒,突然问:“陈建国最近有没有反常?”

“反常?”老周挠了挠后脑勺,“半个月前他来找我,说要抵押房子贷款。我问为啥,他说接了个大项目,能赚翻。我当时还劝他,这把年纪别折腾,他不听,说‘我要给小慧攒嫁妆’。”

“小慧是他闺女?”

“对。”老周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啊,上周三半夜,我看见陈建国从棋牌室后门溜出去,跟个穿黑风衣的男人上了辆面包车。我没敢多问,但那男的……”他比划着身高,“得有一米八五,走路有点跛。”

柴梦摸出手机翻出死者照片:“像这个体型吗?”

老周凑近看了看,摇头:“没这么壮实,那男的更瘦,但胳膊上有纹身,露了一截花臂。”

“花臂?”

“对,像是关公。”老周拍了下大腿,“我想起来了!上个月市场里丢了批电缆,监控拍到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胳膊上就有老大一片关公纹身!”

柴梦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打,调出建材市场的监控截图——画面里确实有个高瘦男人,侧脸被口罩遮住,左胳膊从袖口露出一截,刺着暗红色关公像。

“走。”他合上手机,“去江北区找陈建国的前妻,问问那三千块生活费最近有没有到账。”

——

下午三点,法医中心的物证室飘着紫外线灯的冷光。毛莉把纸人纤维放在显微镜下,瞳孔微微收缩:“棉和涤纶混纺,染料是矿物颜料,和十年前青蚨绸缎庄的戏服布料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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