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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城的七月总带着股黏腻的潮气,凌晨五点的青石板路还凝着层薄纱似的雾,直到七点整,市立第三医院顶楼的电子钟跳出“7:00”时,雾才像被谁揉碎了般慢慢散开,露出灰扑扑的天。
“柴队,您可算到了。”
法医中心的玻璃门“叮”地弹开,毛莉抱着证物袋站在门口,白大褂下摆沾着几点暗褐色污渍,发梢还凝着细小的水珠——显然刚从解剖室出来,连帽都没摘。她推了推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清亮得像淬过冰,“死者胃内容物排空时间在昨晚十点到十一点,结合尸僵程度,死亡时间应该在十一点半左右。”
柴梦单手插在警服裤袋里,另一只手把保温桶往她怀里一塞:“豆浆要趁热喝,你昨天又说解剖室空调开太低。”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铁板,眼尾那道两指宽的疤跟着动了动——那是三年前追毒贩时被砍刀划的,此刻正随着他挑眉的动作微微上扬,“说吧,这次的‘惊喜’是什么?”
毛莉没接话,转身往解剖室走。她的白大褂袖子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腕,腕骨处有枚银色细链,坠子是枚极小的解剖刀造型。柴梦盯着那链子看了两秒,想起上周她值夜班时自己送来的绿豆汤,当时她也戴着这链子,说“这是导师送的,说解剖刀是法医的第二双眼睛”。
解剖室的冷气瞬间裹住两人。不锈钢解剖台上,死者仰面躺着,双手交叠在腹部,姿势像极了教堂里祈祷的信徒。但他的喉咙被利器完全割开,伤口边缘整齐得像是用手术刀划的,鲜血顺着台沿滴进托盘,在淡蓝色托盘底积成暗红的小潭。最诡异的是他的脸——双眼圆睁,瞳孔放大到极限,嘴角却向上扯出个僵硬的笑,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掰出来的。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柴梦戴上橡胶手套,指尖轻轻碰了碰死者后颈。那里有块硬币大小的淤青,颜色发紫,像是被人用手肘狠狠撞过。
“身份证在裤兜里。”毛莉递过证物袋,里面装着张塑封的身份证,“陈建国,47岁,雾城市建材市场个体户。昨晚九点还在市场里的麻将馆打牌,有四个牌友可以作证。”她顿了顿,指尖划过死者交叠的双手,“左手无名指有戒痕,但没戴戒指;右手小指关节有老茧,像是常年握工具的人。”
柴梦蹲下来,凑近死者耳后。那里有片淡褐色的痕迹,像是某种药膏的残留。他用棉签轻轻刮取样本,抬头时正撞进毛莉的视线。她抱臂靠在解剖台边,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三支笔,其中一支是草莓形状的,笔帽上还沾着口红印——那是她大学时用的,这么多年都没换。
“有什么发现?”他问。
“两点。”毛莉竖起食指,“第一,死者口腔里有股苦杏仁味,但氰化物检测结果是阴性;第二,”她拿起证物袋里的另一个证物——半张被撕碎的旧报纸,“在他右手心里,我用镊子拼了下,是‘青蚨’两个字。”
“青蚨?”柴梦皱起眉。这是雾城的老字号绸缎庄,十年前就倒闭了,最近刚传出要拆迁的消息。他摸出手机翻了翻,本地新闻里确实有“青蚨旧址下周爆破”的报道。
“还有。”毛莉从抽屉里取出个密封袋,里面装着截黑色丝绒,“在他衣领里发现的,像是某种装饰物的碎片。”她捏起丝绒,对着灯光,“质感很特别,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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