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柔猛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脸上的紧张渐渐被得意取代。
她就知道！沈惊鸿就是个伪君子！表面上装得宽宏大量，实则是怕事情闹大，影响她刚到手的掌家权！毕竟，府里接连出下毒的事，老夫人难免会觉得她能力不足，镇不住场面。
“好！好！”沈清柔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既然不敢声张，那就是有把柄在我手里！”
“小姐，那咱们接下来……”碧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接下来？”沈清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当然是继续！这次不成，就再来一次！我就不信，她能次次都这么好运！”
她走到妆台前，打开抽屉，里面放着李贵妃最近派人送来的一小瓶药膏，说是“能让人皮肤溃烂，看上去像是生了怪病”。起初她还不敢用，怕被沈惊鸿抓住把柄，现在看来，倒是派上用场了。
“沈惊鸿不是最在意她那张脸吗？不是总凭着几分姿色在老夫人面前装乖卖巧吗？”沈清柔拿起那瓶药膏，轻轻抚摸着光滑的瓶身，“我就让她变成个丑八怪！看她还怎么得意！”
碧月看着那瓶黑漆漆的药膏，打了个寒颤：“小姐，这……会不会太狠了点？若是被发现了……”
“怕什么？”沈清柔冷笑一声，“上次下毒她都能忍，这次顶多骂我几句！等她变成了丑八怪，父亲回来看到，定会厌弃她，到时候这将军府的嫡女之位，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她已经被嫉妒和不甘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一步步走进沈惊鸿布下的陷阱。
而汀兰院里，沈惊鸿正听着墨影的回报。
“……二小姐听了碧月的话，果然信了，还让碧月去打听大小姐近日的行程，说是想找机会下手。”墨影道，“她屋里的抽屉里，还有一瓶黑色药膏，像是李贵妃那边的东西。”
沈惊鸿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眼中没有丝毫意外。
沈清柔的反应，全在她的意料之中。一个被宠坏的庶女，从未真正吃过亏，总以为凭着几分小聪明就能得逞，却不知，她每一步都踩在别人早已划好的线上。
“继续盯着。”沈惊鸿道，“看看她想怎么用那瓶药膏。另外，把那药膏的事，‘不经意’地透露给老夫人身边的人。”
老夫人最忌讳府中女子用阴私手段害人，尤其是这种毁人容貌的伎俩。让她提前知道些风声，日后揭穿沈清柔时，才能更有力度。
“是。”墨影应声退下。
沈惊鸿看着窗外的雪，雪花落在梅枝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却掩不住梅花的暗香。
沈清柔就像这寒冬里的残烛，看着还有几分光亮，实则早已油尽灯枯，只需一阵风，就能彻底熄灭。
而她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那阵“风”的到来。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她有的是时间，陪沈清柔慢慢玩。
腊月初八的宫宴，设在御花园的暖阁里。地暖烧得正旺，驱散了窗外的寒气，殿内熏着名贵的龙涎香，与瓜果点心的甜香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奢靡的暖意。
沈惊鸿坐在将军府的席位上，一身银灰色绣暗纹的衣裙，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眉眼间带着几分疏离的沉静。她端着茶杯，目光看似落在殿中央的歌舞上，余光却留意着不远处的沈清柔和赵珩的侧妃李氏。
李氏是李贵妃的亲侄女，仗着姑母的势，在赵珩的皇子府里向来横行。她生得明艳，性子却极为善妒，尤其是对那些与赵珩走得近的女子，更是百般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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