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807433" ["articleid"]=> string(7) "6150438"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1章" ["content"]=> string(3878) "

时机未到,她会耐心等待。

但她知道,那一天,不远了。

将军府的冬日家宴,向来是简单素净的。老夫人不喜铺张,只让后厨备了几样热菜,一壶暖酒,连旁支的亲戚都未曾邀请,只留了府中几位主子围坐一桌。

沈惊鸿坐在老夫人左手边,面前的青瓷碗里盛着炖得软糯的羊肉汤,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却掩不住眼底的沉静。她刚从账房回来,手里还带着账本的油墨香——这几日她正核对年关的采买账目,忙得脚不沾地,却也将府中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对面的沈清柔依旧穿着素净的灰布衣裙,只是鬓边多了支银质的梅花簪,想来是偷偷翻了柳氏留下的首饰盒。她低着头,用汤匙轻轻拨弄着碗里的汤,眼神却时不时往沈惊鸿身上瞟,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怨怼。

二房的沈二叔坐在下手,自柳氏倒台、军粮账目的猫腻被沈惊鸿不动声色地揭出几分后,他便一直安分守己,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触了老夫人的霉头。

席间的气氛有些沉闷,只有老夫人偶尔问起几句府中琐事,沈惊鸿一一应答,声音清晰温和,条理分明。从冬日炭火的采买,到各院下人的月钱,再到年关祭祖的安排,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连老夫人随口提过的“给边关将士绣些鞋垫”,都已安排妥当,说“针线房赶制的三百双鞋垫,明日便可交由驿站送去”。

老夫人听得频频点头,眼中的赞许藏都藏不住。

她想起半年前,这孩子还只是个躲在屏风后、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小姑娘,短短数月,竟像换了个人。柳氏作乱时,她能沉着应对,拿出铁证;赵珩试探时,她能滴水不漏,怼得对方哑口无言;甚至连军粮账目这种连账房先生都头疼的事,她都能理得明明白白,还顺带着揪出了二房的小动作。

这般心智,这般手段,别说女子,就是府里的男儿,也未必及得上。

“惊鸿,”老夫人放下汤匙,擦了擦嘴角,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人,缓缓开口,“前几日你父亲来信,说让你多学着打理府中事务,他在边关也能安心。你觉得,这几个月下来,累不累?”

沈惊鸿放下筷子,微微欠身:“能为祖母分忧,为父亲分担,是女儿的本分,不累。”

“本分?”老夫人笑了笑,眼中带着几分暖意,“这府里的事,琐碎繁杂,最是磨人。你母亲当年打理这些,头发都白了不少。你能做得这般周全,已是难得。”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郑重起来:“府中中馈,自柳氏被送走后,一直由几个嬷嬷轮流打理,终究是少了个能拿主意的人。我思来想去,你虽是女儿家,却比府里的男儿更有担当,也更让人放心。”

沈二叔的心猛地一紧,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府中中馈看似只是管些吃喝用度,实则掌握着府里的银钱往来和人事安排,是实打实的权力。他原以为老夫人会让二房的人暂代,没想到……

沈清柔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手里的汤匙“当啷”一声掉进碗里,溅起几滴汤汁。她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凭什么?沈惊鸿凭什么能掌家?她不过是个仗着父亲势大的贱种!若不是柳氏被送走,这中馈之位,本该是她的!

老夫人仿佛没看到他们的反应,目光落在沈惊鸿身上,一字一句道:“从今日起,府中中馈暂由你协理。账房的钥匙,库房的清单,我会让嬷嬷明日给你送去。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便来问我;若有人不服管教,也不必客气,直接按家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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