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807426" ["articleid"]=> string(7) "6150438"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6章" ["content"]=> string(3681) "

刘先生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言语。这种事牵扯甚广,一旦捅出去,便是掉脑袋的罪过。

沈惊鸿没有为难他,只是将所有证据一一整理好,抄写副本,原件则小心收好。她将这些证据按年份装订成册,每一页都标注着疑点、对应的粮商、经手人,条理清晰,一目了然。

春桃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颊,忍不住道:“小姐,这些账册看得人头晕,您都熬了好几夜了,歇会儿吧。二房做了这等丑事,咱们直接告诉老夫人和将军,定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还不是时候。”沈惊鸿放下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些证据虽能证明二房贪墨,却未必能将他们连根拔起。二房背后还有赵丞相撑腰,若没有一击致命的把握,打草惊蛇只会让他们狗急跳墙。”

她要的不是简单的“惩处”,而是彻底扳倒二房,让他们为克扣军粮的事付出代价,让那些因劣质军粮受苦的将士们,能得到一个公道。

“可这些证据……”

“先留着。”沈惊鸿将成册的证据锁进木箱,“这是扳倒二房的关键,也是牵制赵丞相的筹码。等父亲回来,或是找到更合适的时机,再拿出来不迟。”

她走到窗边,望着院中飘落的银杏叶,眼神坚定。军粮账目里的猫腻,是二房亲手递到她手里的刀。这把刀足够锋利,足以斩断他们与将军府的所有牵扯,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只是现在,她需要耐心等待。

等待一个能让这把刀发挥最大威力的时机。

“对了,”沈惊鸿忽然想起什么,对春桃道,“去请刘先生过来一趟,我还有些关于粮商资质的事要问他。”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她不仅要知道二房做了什么,还要知道那些与他们勾结的粮商有什么底细,这样才能在将来的清算中,让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春桃应声而去,书房里又只剩下沈惊鸿一人。她看着案上未看完的账册,重新坐了下来,拿起笔。

灯光下,她的侧脸专注而沉静,眉宇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军粮账目只是开始,父亲将这副担子交给她,是信任,也是考验。她不会让父亲失望,更不会让那些在边关流血流汗的将士们失望。

这账本上的每一个数字,都连着边关的烽火,连着将士的性命,连着将军府的荣耀。她会守好这份荣耀,也会讨回所有被践踏的尊严。

夜色渐深,汀兰院的灯依旧亮着,像一颗在黑暗中坚守的星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入冬的第一场雪落得悄无声息,清晨推开窗时,汀兰院的青瓦已覆上一层薄白,连廊下的红梅都裹了层冰晶,看着愈发冷艳。

沈惊鸿正对着军防图描摹西线布防,墨影忽然从檐角翻身落下,手里捏着一枚鸽哨大小的铜管,铜管上刻着朵简洁的玉兰花——那是定北侯府的标记。

“小姐,萧侯爷派人送来的。”墨影将铜管递过来,指尖还沾着雪粒。

沈惊鸿接过铜管,旋开盖子,抽出里面卷得极细的纸条。纸条是特制的麻纸,上面的字迹用密药水写就,需用特制的显影剂才能看清。她取来早已备好的清水,将纸条浸入其中,很快,一行苍劲的字迹便浮现出来:

“赵珩近日常与兵部侍郎周显密会,似在商议调换西线三营将领,人选已圈定三人,皆为周氏心腹。速告沈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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