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807389" ["articleid"]=> string(7) "6150438"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2章" ["content"]=> string(3558) "

柴房的霉味混着深秋的寒气,像针一样扎进柳氏的骨头里。她裹着件打满补丁的旧棉袍,头发散乱如枯草,原本精心保养的手早已冻得红肿开裂,指甲缝里还嵌着洗不掉的泥垢。

禁足的日子里,每日送来的只有馊掉的饭菜,抄写《内训》的笔墨也时有时无。最让她心胆俱裂的是,三天前,江南传来消息——她的兄长,那位手握盐引的江南盐运使,因贪赃枉法被革职查办,抄家时搜出的金银珠宝足以堆成小山,如今已被押解进京,只等秋后问斩。

“沈惊鸿!”柳氏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是你!一定是你!”

她疯了一样撕扯着头发,发出尖利的嘶吼。兄长倒台,她在府里最后的依仗也没了。沈惊鸿不仅夺走了她的掌家权,毁了她的女儿,如今连她娘家的根基都要刨断!这口气,她咽不下!

窗外传来巡逻婆子的脚步声,柳氏猛地捂住嘴,眼中的疯狂被更深的怨毒取代。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死,也要拉着沈惊鸿一起下地狱!

这些日子,她借着给送饭婆子塞碎银的机会,早已买通了柴房外一个看守的小厮。深夜,小厮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和一包东西,是她托人从外面买来的“宝贝”。

柳氏颤抖着打开纸包,里面是些灰白色的粉末,散发着淡淡的杏仁味。这是她花了五十两银子从黑市买来的慢性毒药,名叫“牵机引”,无色无味,混入饮食中,起初只会让人嗜睡乏力,日子久了,便会神志不清,最后像疯狗一样发狂而死。

“沈惊鸿,你不是最在意名声吗?”柳氏对着粉末狞笑,笑容扭曲得吓人,“等你变成疯子,我倒要看看,老夫人还会不会护着你,将军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女儿!将军府的嫡长女疯了,这笑话能让京城人笑上十年!”

她小心地将粉末分成几小包,藏在棉袍夹层里,又拿起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她买通的那个粗使丫鬟的名字:小翠。

小翠是汀兰院负责劈柴挑水的丫鬟,性子懦弱,家里欠了赌坊的钱,正是最缺钱的时候。柳氏托小厮找到她,许了她一百两银子,让她在沈惊鸿每日喝的安神汤里下毒。

“一百两……足够她还清赌债,还能买处小院安稳度日了……”柳氏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笃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不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次日清晨,小翠像往常一样去汀兰院的小厨房挑水。路过柴房时,一个小厮假装不经意地撞了她一下,将一个油纸包塞进她手里。

小翠吓得魂飞魄散,攥着纸包的手沁出冷汗。那纸包里是十两银子和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今日起,每日辰时,在安神汤里加一点,事成之后,剩下的九十两双手奉上。”

她家境贫寒,父亲嗜赌成性,上个月刚欠下赌坊三十两银子,催债的人天天堵在家门口,扬言再不还钱就要卖了她抵债。柳氏的人找到她时,她本想拒绝——沈大小姐待下人一向宽厚,上个月还赏了她一匹布做冬衣。

可看着那十两银子,想着家里的困境,她的心又动摇了。一百两啊,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数目。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几次药……沈大小姐那么信任她,肯定不会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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