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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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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36) "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觉得，你爷爷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周铭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他的眼神，依旧复杂。
“我承认，我哥是个混蛋，他罪该万死。
我父母偏心，冷漠，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我自嘲地笑了笑，“而我，那个自以为是的复仇者，现在也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疯子。
我们林家，算是彻底覆灭了。
这个结局，你还满意吗？”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他才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我不知道。”
他看着窗外，眼神飘忽：“我爷爷从小最疼我。
他走了之后，我整个人都空了。
我恨林辉，恨你爸妈，也恨你。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我看着你把他们一个个送上绝路，我一开始，是痛快的。”
“但是，”他转过头，重新看向我，“后来，我看着你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四处漂泊，看着你一天比一天消瘦，我突然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
我的恨，并没有减少。
我的痛苦，也没有消失。”
“我开始问自己，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折磨你，就能让我爷爷活过来吗？
并不能。
我只是，把你变成了另一个我。”
另一个，被仇恨困住，无法解脱的可怜人。
我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林晚，”他叫了我的名字，而不是安然，“对不起。”
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让我瞬间崩溃。
我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
仿佛要把这几年所有的委屈、痛苦、压抑，全都哭出来。
周铭没有安慰我，只是静静地递过来一张纸巾。
等我哭够了，他才说：“我明天就回去了。
以后，不会再跟着你了。”
我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他。
“恨一个人，太累了。”
他苦笑了一下，“我爷爷生前一直教我，要向前看。
我想，他也不希望看到我这个样子。”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我一眼：“林晚，你也向前看吧。
别再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我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笼罩在我身上长达数年的阴影，终于散去了。
我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久久没有动弹。
我的复仇，我的流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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