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柿子是最勇敢、最懂事的孩子，对不对？
娘亲知道你还不喜欢这里，娘亲也不喜欢。
现在，就像……就像娘亲酿的酒一样，刚开始被放在黑乎乎的地方，但只要我们自己是好的，是香的，总有一天，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香醇。”
小柿子似懂非懂，伸出小胳膊抱住她的脖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苏云莞便这样抱着她，轻拍着哄睡，直到很久看她睡着了，小心的放在床上。
可小家伙翻来覆去睡不安稳，她只好上去，搂在怀里一直拍着，自己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此刻，皇宫养心殿。
夜宸渊刚和几位要臣谈完正事。
玄影低声禀报：“陛下，裴夫人晌午时分已入裴府。裴家……让其从西角门入。”
夜宸渊眼神骤寒：“西角门？好的很！”
连那个软糯的小家伙都遭此对待！他几乎能想象到她们母女当时是何等屈辱与无助！
“传旨......
裴卿不日凯旋，朕心甚慰。
着其即刻班师，沿途受百姓拜贺。五日后，朕将于麟德殿设宴，为其接风。特旨，命裴老夫人携全体女眷列席。”
他要让所有人看着，尤其是裴家看着——他看重的人，谁敢作践？
旨意刚传下去不久，殿外便传来太监的通传声：“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夜宸渊眉头几不可查地一蹙：“宣。”
薛皇后端着一盏参汤，仪态万方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得体温婉的笑容：
“陛下连日操劳，臣妾炖了参汤，特送来给陛下补补身子。”
夜宸渊淡淡应了一声，并未多看她一眼。
薛皇后先回禀了几件宫务，尽显中宫之责。
最后，她才仿佛不经意地提起，
“陛下，五日后麟德殿的庆功宴……那日恰巧也是二公主的生辰。”
她微微一顿，观察着帝王的神色，继续用为皇室颜面着想的语气说：
“您看，是否在庆功宴的流程里，稍稍添上一笔？
譬如，让二公主出来，让诸位臣工给她磕个头，臣妾这边也备一份赏赐，就当是臣工们为她贺了生，全了礼数。
如此，既彰显了陛下对臣子的恩宠，也体现了天家对子嗣的慈爱，两全其美，方不失体统。”
夜宸渊立刻听出了薛皇后话里的绵里藏针。
她要把二公主的生辰和裴照的庆功宴强行捆绑在一起。
是要看看，他是更在乎裴照独一无二的荣耀，还是更在乎皇室的整体颜面。
如果他同意，说明裴照还没那么特殊；
如果他拒绝，那就印证了她的猜测——陛下对裴家的抬举，已经超出了常理。
夜宸渊目光平静地看着薛皇后，语气听不出情绪：“皇后考虑周全，慈母之心，朕心甚慰。”
先肯定，这是帝王的话术。
随即话锋一转，直接否定了她的方案：
“但庆功宴是国宴，论的是君臣之功，酬的是将士之劳。将二公主的生辰与之混杂，不合礼制，也冲淡了主题，对裴卿与将士们不公。”
他一句话，用“礼制”和“国事”把薛皇后的“家事”提议给压了回去。
“二公主的生辰，便提前两日，在御花园好生办一场家宴。届时朕若得空，也会去瞧一眼。如此，既全了孩子的体面，也不耽误国事，皇后以为如何？”
薛皇后温顺地应下：“是，陛下思虑周全，臣妾遵旨。”
她正准备告退。
殿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翊坤宫中大太监带着哭腔的高声禀报：
“陛下！陛下！求您去看看二殿下吧！殿下又突发急症，抽搐不止，贵妃娘娘心碎欲绝，哭得晕过去好几次，直喊着陛下垂怜呢！求陛下移驾翊坤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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