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老带着几分怀疑展开卷轴。
他本以为黄凤琪不过是喝醉了胡言乱语。
千年一遇的天才是大白菜吗？
她真当他是傻子？
如果天才这么好造，宗门还不早就遍地都是？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卷轴上的头几个字，脸色瞬间从不屑转为震惊。
他继续往下看，每一行字都让他的震惊加深，直到不可置信占据了他的心头。
“这怎么可能？”
他低声喃喃，抬头看向黄凤琪，目光多了几分凝重。
“你确定这是真的？”
“还没验证，但可能性很高。”她回答，“如果能有个试验对象……”
她故意顿了顿，留下未尽之意。
“所以，”她接着说，“怎么样？把他给我吧？”
黄凤琪盯着郭长老，眼中闪着如同星辰般的亮光，表情夸张地恳求道：“求求你啦？”
她说着，身子还往前凑了凑。
郭长老一掌按在她肩上，推开一段距离，皱眉道：“别靠那么近，你身上一股酒味。”
他不悦地嘀咕着，重新坐好，脸上带着几分不自在。
他长叹一口气，目光投向远方，“就算我想给你，也不行啊。”
他端起酒杯，小抿一口，缓缓说道：“他是我徒弟，又不是路边捡来的东西。”
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下方的练武场上，两个徒弟正在对练，项羽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倔强地爬起来。
黄凤琪观察着郭长老的神情，那种熟悉的沉思模样，她这位师兄几百年来都是如此。
她收敛了情绪，规规矩矩地在他身旁坐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如果他自己同意，你就肯放手？”
郭长老的目光依然没有移开。
他看着项羽再次摔倒在地，却又咬牙站起。
往事涌上心头——那个被毁的村庄里捡到这个男孩，带他上山，抚养他长大，尽管他天赋平平。
当项羽终于开始修炼时，他由衷地高兴，可也明白，没有灵根的他，修炼之路最多止步于最基础的层次。
但现在，眼前出现了这个意料之外的机会……作为师父，难道不该为徒弟争取最好的出路吗？
不该为他打开一扇门，而不是将他困在原地？
不该放下个人情感，为他的未来着想吗？
沉默许久后，郭长老微微点头，低声道：“好。”
黄凤琪猛地站起身，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她早料到他最终会同意，毕竟她太了解这位师兄的脾性了。
可他刚才的犹豫，分明流露出对这个徒弟的深厚感情。
她将视线转向项羽，那少年又一次在被击倒后站起。
那份倔强的坚持，让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师兄。
难道这就是他收项羽为徒的原因？
就像当年师叔收他为徒一样……
她甩开这些思绪，注意力回到眼前，一把抓住郭长老的手，激动地说：“那还等什么？走吧！”
郭长老却纹丝不动，稳稳拉住她，“急什么？让徒弟们先练着，晚饭时间再去。”
他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晚饭？”黄凤琪一脸不可思议，“你还吃凡人的饭食？”
对他们这种境界的修士来说，凡俗的食物早已无关紧要。
郭长老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神色，“我徒弟厨艺那么好，我为什么不吃？”
他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
黄凤琪一眼就认出了那副自鸣得意的表情。
哼，师兄老毛病又犯了，爱显摆。
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心想：能有多好吃？
然而，当项羽的菜肴入口的那一刻，她的怀疑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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