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从不会来这种地方，更不会像刚才那样怼人。”
褚幼被耳垂上的轻咬弄得浑身一麻，指尖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操纵杆，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发疼，才勉强找回思绪。
她偏过头躲开他的唇，把话题往回扯：
“那你到底学会没？”
“再有这种情况，要够毒够狠，别给人留念想，知道么？”
“嗯，记住了。”
裴衾宸握着她的手，把操纵杆往小熊的方向又挪了挪。
“真的，有的女人真的很奇怪，”
褚幼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语气里带着点同仇敌忾的嫌弃。
“明明看出来别人不乐意，还非要往上贴。”
“当然只是个别，我喜欢有分寸的女孩子。”
她说着，忽然顿了顿，目光落在屏幕上慢慢落下的爪子上，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认真：
“你以后也一样，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别委屈自己，听见没？”
这话不像调侃，倒像真心实意的叮嘱。
裴衾宸的动作瞬间顿住，低头看着她的侧脸。
暖黄的灯光落在她发尾，碎毛软乎乎的，连语气里都藏着点不易察的温柔。
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裹住，软得一塌糊涂，连声音都放柔了：
“嗯。”
没等褚幼回应，爪子已经稳稳扣住了小熊的身体，慢慢往上提。
这次没出意外，“咚” 的一声，小熊掉进了取物口。
褚幼瞬间忘了刚才的叮嘱，弯腰把小熊抱出来，举到他面前，眼底又亮了起来：
“不错哎。”
裴衾宸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蹭过软乎乎的短发：
“嗯，褚总厉害。”
路边烧烤摊的烟火气裹着孜然味飘过来，塑料小凳被夜风晒得还留着点余温。
褚幼拉着裴衾宸拐进了街边的烧烤摊，拎着兔子玩偶，毫不顾忌地往凳子上一坐，把玩偶放在腿边。
滋滋的烤肉声混着孜然香飘过来，隔壁桌的人举着啤酒罐碰得叮当响。
满是烟火气的热闹，和他们平时出入的高级餐厅截然不同。
裴衾宸跟着她坐下，看她熟稔地跟老板点了烤筋、脆骨、烤茄子，还特意加了两串烤玉米，指尖敲了敲桌角：
“今天来体验民生了？”
褚幼没看他，伸手从老板递来的冰桶里拎了两罐啤酒，“啪” 一声拉开拉环，递给他一罐，自己先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点微苦的麦芽香，她轻轻呼了口气，才慢悠悠开口：
“嗯。”
她指尖捏着啤酒罐，罐身的水珠顺着指缝滴在手腕上，凉丝丝的。
“我决定了，”
“用三个月，把没尝试过的、没体验过的，都试一遍。”
她掰着手指数，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轻快：
“比如路边摊烧烤、坐公交、看凌晨四点的海，还有……刚才的抓娃娃，很多很多。”
裴衾宸握着啤酒罐的手顿了顿，没接话，只看着她。
暖黄的路灯落在她眼底亮着点雀跃，却又藏着丝他看不懂的决绝。
像燃到末尾的烛火，亮得格外用力。
“还要去旅游，”
褚幼又喝了口啤酒，侧脸在烟火光里显得有些模糊。
“能走多远走多远，去看雪山，去海边发呆，痛痛快快的，什么都不想。”
“那我呢？”
裴衾宸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很轻，却压过了周围的喧闹。
他往前凑了凑，目光牢牢锁着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把这些都计划好了，你男朋友怎么办？”
褚幼夹烤串的动作僵了下，低头戳了戳烤茄子里的蒜末，声音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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