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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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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84) "怎么会这样……”他跪在我的病床前，抓着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
我的手，一片冰凉。
他的脸，却烫得惊人。
“念念，不会的。”
“你不会有事的！”
他语无伦次地说。
“我去找医生！”
“我去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我把我的肺给你！”
“只要你能活下去，要我的命都可以！”
他红着眼睛。
我虚弱地摇摇头。
“胡兰舟，没用的。”
“不！
有用！
一定有用的！”
他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
我看着他，轻声说。
“陪陪我，好吗？”
10胡兰舟僵住了。
他慢慢转过身，看着我。
眼里的疯狂和绝望，渐渐被巨大的悲恸取代。
他重新跪坐下来，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仿佛我是件一碰就碎的瓷器。
“好，我不走。”
他哽咽着。
“我哪儿也不去。”
“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接下来的日子。
他真的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他笨拙地学着照顾人，给我喂饭、擦身、读报纸。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胡家大少。
他只是一个试图赎罪的罪人。
他会给我讲很多我们过去的事。
讲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如何对他不屑一顾，让他又气又爱。
讲他为了追我，做了多少傻事。
讲我们在一起后，那些为数不多的，甜蜜时光。
他讲着讲着，自己就先红了眼眶。
他说：“念念，如果时间能倒流，该有多好。”
“我一定，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可时间，是最残忍的东西，它从不回头。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有时候，我会陷入长时间的昏迷。
每次醒来，都能看到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又长出了一截的胡茬。
他瘦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
我知道，我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
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凌迟。
这天。
我难得精神好些，我让他推我到医院花园里走走。
阳光很好，暖洋洋地洒在身上。
我看着远处嬉笑打闹的孩子，轻声说。
“胡兰舟，你还记不记得，王阿姨说过。”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我们结婚。”
“然后抱上孙子。”
他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别哭。”
我转过头，对他笑了笑。
“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不丑。”
他摇头。
声音沙哑得不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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