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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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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98) "命，而是为了那个将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母亲。
夜深了，她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里熟悉的疼痛。
癌细胞正在一点点吞噬她的生命，而她却期待着那最终的解脱。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
她想起很久以前读过的一句诗：“月光如水照缁衣。”
那时的她，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黑暗。
而现在，她正身处最深的黑夜，等待着黎明前的最后一刻。
她知道，当时机到来，她的死亡将不是终结，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复仇。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化疗的副作用像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林婉儿趴在马桶边，呕吐物混合着血丝，喉咙里火烧火燎地疼。
她蜷缩在冰冷的地砖上，感受着身体被掏空后的虚脱。
手机在客厅不停震动，屏幕上闪烁着“陈浩”的名字。
像过去十七个未接来电一样，她任由它响到自动挂断。
艰难地爬起身，她看向镜中的自己——面色灰败，眼窝深陷，光头在浴室灯光下泛着青白的光。
这副模样，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快了。”
她对着镜中人轻声说，“就快结束了。”
走出浴室，她从背包内袋里取出那本日记。
牛皮纸封面已经磨损，里面记录着她生命最后时光的每一滴痛苦。
十月十五日，阴 今天的化疗格外难熬。
护士扎了三针才找到血管，而我竟然感觉不到疼。
肉体的疼痛算什么？
比得上心死的万分之一吗？
十月二十日，雨 梦见妈妈了。
她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叫我趁热吃。
醒来时枕头湿了一大片。
妈，对不起，女儿不孝。
十月二十八日，晴 在公园长椅上晒太阳，看见一对老夫妻牵着手散步。
老爷爷给老奶奶整理围巾，动作那么自然。
那本该是我和陈浩的白头偕老。
她停下笔，指尖轻轻抚过纸面上的褶皱——那是泪水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门铃突然响起。
透过猫眼，她看见陈浩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犹豫片刻，她开了门。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陈浩看着她光头上的淤青和瘦削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我问了医院。”
他不请自入，打量着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单间。
房间里只有最基本的家具，墙上挂着她和母亲的合影，窗台上放着几盆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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