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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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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立刻跳起来争辩，也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相反，他异常地平静。
右手抬起，在还在播放剧情的笔记本电脑触摸板上轻轻一点，仙侠男女的恩怨情仇瞬间定格。
左手摸索到那个小小的蓝牙扬声器，按下开关，细微的声响也消失了。
他双手撑着椅子扶手，身体从前倾的瘫软状态里挣脱，坐直。
动作不疾不徐，甚至带着点程式化的刻板。
弯腰，把喝了一半的奶茶杯盖拧紧，推向桌子内侧。
将吃剩的西瓜保鲜盒盖上，和零食袋归拢到一角。
然后，他解下了套在脖子上的U型枕，折叠了一下，放在椅背上。
掀开腿上的空调小毯子，仔细折好，搭在U型枕旁边。
弯腰，穿上那双踩倒了后跟的软底休闲鞋，把后跟提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站起身，甚至还顺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刚才吃西瓜时可能沾到汁水的嘴角。
整个过程中，王志宏就站在那里看着，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眼神里的不耐和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他大概觉得李易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或者是在用这种慢条斯理的动作表达无声的抗议。
周围的同事，虽然都低垂着头，假装专注工作，但眼角的余光全都死死锁在李易和王志宏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压得人喘不过气。
有人偷偷咽了口唾沫，有人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微微发抖。
开除？
王经理竟然直接开口开除李易？
这可不是寻常的辞退，这语气，这措辞……李易终于站直了身体，转向王志宏。
他比王志宏稍微高一点，此刻站直了，目光平视过去，没有了平时那副懒散遮掩，竟透出一种让王志宏感到些许不适的……平静。
“为什么？”
李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气。
没有愤怒，没有委屈，没有质问，只有单纯的，询问原因的疑惑。
王志宏似乎被这三个字激怒了，也许是因为李易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习惯了下属在被宣判命运时的惶恐、辩解、甚至乞求，而不是这种……近乎冷漠的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打算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关于业绩下滑、关于态度不端、关于团队影响……然而，就在他张开嘴，第一个音节尚未吐出的那个瞬间——“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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