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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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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把狼妹生前睡的草席铺在屋檐下。
倒了碗米汤,放在席边。
风吹过,碗没动,米汤表面却起了涟漪。
像有人在喝。
女儿低头,咬破自己手指,把血滴进另一碗米汤。
“小姨,冷吗?”
她轻声问。
风猛地一卷,两碗米汤同时见底。
树影空了。
银锁没留下,也没声音。
可我知道,她来过了。
第二天,女儿把那串狼牙项链埋在悬崖边。
她没再戴虎牙。
茶铺照开,她给每个过路人倒水,笑得干净。
可每当月圆,我总看见她半夜起身。
她走到院中,仰头看月,肩膀上的牙印泛着微光。
她不嚎叫。
她只是站着。
像在守夜。
像在等下一个妹妹迷路。
山风掠过,我听见极轻的一声呜咽,不知是她的,还是整座山的。
/番外篇·狼群来的那一夜那晚没有月亮。
风把雪刮成刀,割得脸生疼。
我被扔在悬崖边,破布裹着,像块垃圾。
奶奶说:“死干净,省口粮。”
我不会哭,只会喘,一口接一口,像风箱漏气。
一只野狗凑过来,叼起我。
它没吃我。
它闻了闻我脖子上的银锁,突然低吼,把我放下。
远处,一声狼嚎划破雪夜。
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绿眼睛从四面八方亮起来。
一头白狼走到我面前,低头闻我。
它舔了舔我冻僵的脸,然后——把我叼起来。
不是咬,是含着,像叼它自己的崽。
我被带进狼窝。
母狼让我贴着它肚子,用体温暖我。
我饿得抽搐,它反刍出半消化的肉,喂进我嘴里。
我咬它,它不躲。
我抓它,它舔我的手。
我不会说话,它们也不逼我说。
我学会用鼻子闻风,用耳朵听雪,用牙咬喉。
可每到午夜,我总会爬回那个悬崖。
我趴在那里,盯着村子的方向。
我知道,总有一天——有人会来找我。
不是来杀我。
是来救我。
或者,是来求我饶命。
那夜,我听见姐姐的血滴在雪上。
滴答。
滴答。
像小时候,她偷偷给我喂米汤时,心跳的声音。
我仰头——长嚎。
狼群奔涌而出,如雪崩压向村庄。
这一回,我不再是那个被扔掉的女婴。
我是来讨命的。
也是,来接姐姐回家的。
“她们不是从山里回来的怪物,而是被黑夜扔出去的火种——你越想掐灭,她越烧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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