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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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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80)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没有喝，只是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那茶有问题？”
来了。
正题来了。
我早就想好了说辞。
“回公公，我鼻子灵。
从小就对一些……不干净的味道，特别敏感。”
“刚才我闻到那杯茶，有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我小时候在乡下，见过有人用这东西，毒死过一头牛。”
这个解释，半真半假。
我确实能“闻”到不祥的味道，但不是用鼻子，是用眼睛。
周公公不置可否。
他放下茶杯，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
“柳传雄让你来的？”
柳传雄，就是柳布政使的名字。
“是柳府的管家让我来的。”
我老实回答。
“柳传雄最近，日子不好过吧？”
他又问。
我心里一凛。
果然是大佬，足不出户，却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
“奴婢只是个跑腿的，不懂这些大事。”
“但……柳府上空的云，确实有点灰。”
我说得模棱两可。
周公公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仿佛带着某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你这个丫头，有意思。”
“你不想在柳府待了？”
我猛地抬起头。
他头顶的紫气，似乎比刚才更亮了一些。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这次，跪得心甘情愿。
“求公公收留！”
“柳府那艘船，要沉了。
奴婢不想跟着一起淹死。”
“奴婢虽然人微言轻，但还有点用处。”
“奴婢的鼻子，能帮公公闻出哪些饭是馊的，哪些人是臭的。”
我说完，重重地磕了个头。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来刮去。
他在审视我，也在权衡利弊。
过了许久，我听到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可知道，跟在我身边，比待在柳府，要危险百倍。”
“知道。”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跟着公公，是九死一生。”
“留在柳府，是十死无生。”
“奴婢会算账。”
他又笑了。
“好一个会算账的丫头。”
“起来吧。
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我这采买处当差。”
“至于柳府那边，我会派人去说一声，就说我看你机灵，留下了。”
我顿时大喜过望。
“谢公公！
谢公公！”
我连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撞在青石地板上，发出“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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