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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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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2) "之下，他选择了最原始、也最卑微的办法——堵人。
<他在医院的走廊里，等了整整一天。
从清晨到黄昏，看着王琳在一群医生和护士的簇拥下，雷厉风行地查房、开会，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每一个人看她的表情，都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陈建国缩在角落里，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他身上的病痛和内心的屈辱，交织在一起，反复折磨着他。
终于，在王琳结束一天工作，准备下班的时候，他鼓起所有勇气，冲了上去。
“王主任！
王主任！”
他拦在王琳面前，因为跑得太急，又开始剧烈地咳嗽。
王琳身边的秘书小李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语气冰冷：“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王主任已经下班了。”
“不，我有急事！
就几句话！”
陈建国顾不上那么多，他绕过小李，近乎哀求地看着王琳。
他决定打出最后一张牌——感情牌。
“王主任，我知道我之前说话不合适。
您别往心里去。
我……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在厂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谁没个年轻气盛的时候呢？
您大人有大量，帮帮我，救救我……”他语无伦次，试图用自己那点可怜的“辉煌过去”来博取一丝同情，却完全没意识到，这番话，正好踩在了王琳的雷区上。
王琳一直沉默地看着他表演。
直到他说完，她才缓缓地，抬起手，做了一个让陈建国永生难忘的动作。
她摘下了脸上的口罩。
三十年的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她保养得极好，皮肤紧致，只是眼角有几丝淡淡的细纹，反而为她增添了成熟的风韵和威严。
那张脸，和他记忆深处的样子，慢慢重合。
陈建国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真的是她。
真的是王琳。
王琳看着他煞白的脸，看着他惊恐到扭曲的表情，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陈建生的心脏。
“意气风发？”
她重复着他刚才的话，语气里带着极致的讥讽。
“我记得，你当年也是这么‘意气风发’地告诉我——”她的声音，恢复了三十年前的清亮，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小地方的人，永远只能蹉跎。”
轰！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陈建国脑海里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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