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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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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76) "手里的活计，眼角的余光却总瞟向座钟，心里数着滴答声？
他走到条案边，刚要坐下，就听见钟腔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碰撞。
紧接着，那熟悉的哼唱声响起，只是这次，调子似乎清晰了些，不再是不成调的碎片，而是一段完整的旋律，温柔得像月光。
陈默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他仿佛看到苏婉禾坐在窗前，手里缝着丈夫的衣衫，嘴里哼着这首歌，阳光落在她的发梢，老槐树的影子在她身上轻轻摇晃。
哼唱声停了之后，钟摆没有像往常一样停下，而是继续“滴答”地走着，指针慢慢越过三点十七分，走向三点十八分。
陈默愣了愣，伸手摸了摸钟身，木质温润，像是带着人的体温。
或许，她正在慢慢放下吧。
他想。
入夏后，雨水渐渐多了起来。
老槐树的叶子长得愈发茂密，把院子遮得严严实实，阳光只能透过叶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陈默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白天修复老物件，傍晚去胡同口的菜市场买菜，晚上偶尔会坐在座钟边，看看那枚银戒指，或者读一读那两封信。
他和这座钟，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三点十七分的哼唱声响起时，他不再紧张，只是安静地听着，像在听一个老朋友讲述往事。
直到那个暴雨突至的傍晚。
那天陈默修复了一件银质的发簪，簪头是朵精致的梅花，上面镶嵌的红宝石已经失去了光泽。
他用特制的溶液一点点擦拭，直到红宝石重新透出温润的红。
完工时，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暴雨“噼啪”地打在槐树叶上，像是有人在急促地拍打着窗户。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抬头时忽然发现，座钟的指针停在了三点十七分，钟摆一动不动，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陈默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
玻璃罩上蒙着层厚厚的雾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雾气凝成水珠，顺着边缘往下滴，落在条案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像谁的眼泪。
他轻轻打开钟背面的挡板，借着台灯的光往里看——钟腔里，那张“等我回来”的纸条旁边，不知何时多了根细细的、泛着白的头发。
那根头发很轻，很软，像是被人小心地放在那里的。
陈默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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