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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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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84) "轻叹了口气，眼里的神色复杂得像这阴沉沉的天。
把座钟摆进客厅条案时，天已经擦黑了。
陈默找来软布，一点点擦掉钟身上的灰，胡桃木的纹理在灯光下慢慢显出来，像流淌的水纹。
他找出工具箱，拆开钟背面的挡板，里面的零件大多还算完好，只是发条锈得厉害，钟摆上积着层细密的尘。
清理到钟腔底部时，指尖突然触到一张薄薄的纸。
陈默皱了皱眉，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来——是张泛黄的牛皮纸，边缘已经发脆，上面用蓝黑墨水写着一行字：“等我回来，三点十七分。”
字迹娟秀，带着点江南女子的柔婉，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太阳，圆圈歪歪扭扭的，里面的光芒却画得很认真。
陈默对着灯光看了看，纸页背面没有字，只有几处浅浅的折痕，像是被人反复揣在口袋里过。
他把纸条小心地夹进笔记本，继续清理零件。
锈迹最难处理，他用细砂纸一点点打磨，再蘸上特制的润滑油，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什么易碎的东西。
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老槐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和他手里工具碰撞的轻响混在一起，倒有了种奇异的安宁。
傍晚六点多，座钟终于修好了。
陈默上好发条，轻轻拨动指针，只听“滴答”一声，钟摆开始左右摇晃，铜锤撞击的声音清脆悦耳，在安静的客厅里荡开。
指针缓缓转动，越过四点，越过五点，朝着六点爬去，像在追赶什么被落下的时光。
陈默满意地拍了拍钟身，起身去厨房煮面。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泡时，他回头看了眼座钟，指针已经走到七点十分，钟摆还在规律地晃着，一切正常。
或许那老头只是编个故事吓唬人，他想。
夜里三点十七分，陈默被一阵声音吵醒了。
不是闹钟，也不是窗外的雨声，是很轻很轻的哼唱。
像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点江南口音的软绵，哼着不成调的童谣，飘飘悠悠地从客厅飘过来。
陈默猛地睁开眼，黑暗里，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裹着窗外槐树叶的沙沙声，像根细细的线，挠得人心里发痒。
他屏住呼吸，侧耳听了片刻，确定不是做梦，披了件外套下床。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月光从窗棂钻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陈默走到门口，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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