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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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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tring(2612) "补衣服,姐姐送他进清华时强忍的泪水……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来回切割。
他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离家那么远,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姐姐的异常,恨自己沉浸在所谓的“前途”里,忽略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飞机终于落地。
他几乎是冲出了机场,跳上出租车,用嘶哑的声音报出医院的名字。
一路的景物飞驰而过,熟悉又陌生。
他没有任何近乡情怯,只有焚心似火的焦急。
冲进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他踉跄着跑到护士站,声音颤抖得几乎变形:“请问……刘婷……刘婷在哪个病房?”
护士被他血红着眼睛、胡子拉碴、风尘仆仆的样子吓了一跳,查了一下记录:“302,重症监护室那边。”
重症监护室。
这几个字像重锤砸在他的胸口。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302病房外,隔着门上那块小小的玻璃,他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病床上,那个人蜷缩着,瘦得几乎脱了形,脸色是可怕的灰白,头发稀疏干枯,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臂上连着输液管和各种监护仪的线。
唯有那侧脸的轮廓,还依稀能看出姐姐过去的模样。
那是……姐姐?
那个曾经用单薄肩膀为他撑起整个世界的姐姐?
刘诚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痛哭失声。
巨大的悲痛和悔恨像海啸般将他淹没,他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扶着墙壁,支撑住几乎虚脱的身体,贪婪地、死死地盯着里面那个身影,仿佛要将她刻进自己的灵魂里。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积蓄起一丝力气,轻轻地、极其缓慢地推开了病房门。
他一步一步,挪到病床边,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慢慢地蹲下身,蹲在床前,让自己能够平视姐姐的脸。
他伸出颤抖得厉害的手,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姐姐那只没有输液、枯瘦如柴、布满针眼的手。
那只手,冰凉。
刘诚的心,也跟着彻底沉入了冰窖。
他把那只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贴在自己满是泪水的脸颊上,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它。
他俯下身,靠近姐姐的耳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制住喉咙里翻涌的哽咽,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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