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791163" ["articleid"]=> string(7) "6147996" ["chaptername"]=> string(7) "第9章" ["content"]=> string(2616) "就在周末的老宅院子里。

孩子们叽叽喳喳,跑调跑得厉害,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像是忍俊不禁的笑声。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音准极好,学得最快。

结课时,我送给她一本崭新的歌谱,扉页上,我替另一个从未有机会送出礼物的人,写下了两个字:“给卫华”。

时间像是被那三根红领巾过滤了,变得缓慢而沉静。

我们依旧忙碌,依旧要面对各自生活的一地鸡毛,但心里那个巨大的、呼啸穿堂而过的破洞,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被某种东西填上了——不是遗忘,而是一种更坚实的懂得。

一年后的清明,细雨霏霏。

我们三人站在母亲墓前。

大哥放下厚厚一叠助学金年度报告,纸张被细雨打湿,墨迹微洇。

“妈,卫国,”他顿了顿,像是习惯了将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今年又帮了十七个孩子。

有个小子,倔,像……像咱家人。”

二姐放下一束白菊,旁边是一份基金会的影响力报告。

“妈,卫民,”她声音清晰而平静,“去年我们帮四十三位母亲拿到了抚养权。

有一个案子,很棘手,赢了。”

她没有多说过程的艰难,只是轻轻补了一句,“她孩子戴的红领巾,很漂亮。”

我放下一个老式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里面是歌唱班孩子们稚嫩却欢快的合唱,唱的是母亲日记里提过、卫华曾喜欢的一首童谣。

“妈,卫华,”我笑了笑,“孩子们说,下次来,唱给你听。”

细雨沾湿了我们的头发和肩膀,无人撑伞。

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在那片雨雾朦胧中,笑容似乎愈发温暖柔和。

离开墓园,我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不约而同地走向另一个地方——市郊的西山公墓。

根据那份泛黄病历上的模糊信息,我们辗转找到了那里。

在一片几乎被遗忘的角落,三个极其简陋的小小墓碑紧挨在一起,历经风雨,字迹已模糊难辨。

我们清理了周围的杂草,摆上三份小小的礼物:大哥放了一把他工地上用的、磨得锃亮的水平尺;二姐放了一本最新版的《未成年人保护法》;我放了一枚音乐徽章,按下会发出清脆的童声合唱。

没有哭泣,没有嚎啕。

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庄严的宁静。

雨渐渐停了。

云层破开一道缝隙,阳光如"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4514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