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791154" ["articleid"]=> string(7) "6147996" ["chaptername"]=> string(7) "第7章" ["content"]=> string(2618) "我们翻遍了老宅。

在母亲那张老式梳妆台最隐蔽的夹层里,又找到了更多东西——厚厚几大本日记,里面写满了她想象中三个孩子成长的点点滴滴;还有更多汇款凭证,受助人从学生到病患,遍布全国;以及一些泛黄的剪报,全是关于那些受助者如何走出困境的报道,旁边有母亲细细的批注:“像卫国一样坚强”、“小华真棒”。

她不是疯了。

她只是把所有的清醒、所有的爱、所有的生命力,都浇灌在了一片我们看不见的土壤里,守着三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并拼命让世界上其他可能夭折的希望,活下去。

大哥抹了把脸,忽然站起身,走到院子里,背对着我们,肩膀微微耸动。

过了好久,他转回来,眼睛肿着,语气却是一种下定决心的沉缓:“幼儿园……我明天还会去。”

二姐愣了一下。

大哥看向我们,眼神复杂,却不再有之前的屈辱和愤怒:“不是为遗产。

就是…想去说一声。

告诉…告诉他们…大哥现在…挺好的。”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也告诉妈一声。”

二姐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许久,轻轻“嗯”了一声。

“那个号码…我试着重拨过…是空号了。”

她抬起泪眼,“但我…我想把它保号…一直留着。”

我们谁也没再提遗产分割的事。

那份母亲用生命最后时光和巨大秘密换来的“补偿”,此刻沉重得让我们无法轻易触碰。

黄昏时,我们又一起走到了那棵老槐树下。

夕阳给它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此刻在日光下,只剩下宁静。

我们并排站着,像很多年前,或许母亲也曾带着三个看不见的孩子,这样站着。

“妈,”大哥先开口,声音沉稳了许多,“工地没事了,你放心。”

他停顿了一下,略显笨拙地补充,“……弟弟妹妹们,也都放心。”

二姐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努力让自己平静:“妈…官司赢了,孩子会跟我…我会好好带大他,像…像你一样。”

轮到我。

我看着槐树茂盛的树冠,傍晚的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我轻轻哼唱起来。

“夜色茫茫…罩四周…”这一次,没有走调,没有羞耻。

歌声很轻,融在风里,飘向很远的地方。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45139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