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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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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6) "扔出去,然后立刻关机,心脏怦怦狂跳,一整夜再无睡意。
我的第一晚,在老宅。
夜里十一点,乡下安静得吓人,只有虫鸣。
那棵老槐树枝桠张牙舞爪,在黑夜里像个鬼影。
我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是《明月千里寄相思》的歌词。
打开录音功能,想着录下来敷衍了事?
可遗嘱要求“周边清晰听见”。
我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开始唱:“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唱得磕磕巴巴,调子跑到天上。
我自己都听不下去。
邻居家的狗大概也觉得污染耳朵,汪汪地叫起来。
我脸上滚烫,硬着头皮唱完最后一句,几乎是落荒而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往下熬。
大哥每天都要经历一次公开处刑。
他换了不同的时间点去,甚至试过戴墨镜口罩,但那句必须出口的话,每次都让他像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
工地上似乎有了风言风语,包工头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二姐的恐惧与日俱增。
那个号码从未回复,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把她凌晨四点的恐惧和那条没头没脑的短信一并吞没。
她开始失眠,憔悴,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她。
我则成了老宅附近的笑话。
十一点的鬼哭狼嚎准时响起,邻居们从愤怒到无奈到最后津津有味地点评我今天跑调了没有。
我学会了喝酒,唱前灌两口,麻痹一下羞耻心。
我们偶尔通话,内容从最初的愤怒咒骂,变成疲惫的抱怨和怀疑。
“你说,妈她到底……”第二十天,二姐在电话里声音飘忽,“会不会……”“别瞎想!”
大哥粗暴地打断,声音却透着虚,“她就是脑子不正常!
等拿到钱,谁他妈还记得这破事!”
第二十九天夜里,我唱完那首该死的歌,没立刻回屋。
靠着冰凉的墙壁,看着那棵老槐树。
三十天了,什么都没改变。
我们像三个小丑,被死去的母亲用一根叫遗产的线牵着,演了一场为期一月的荒诞戏剧。
最后一天。
下午四点,大哥在幼儿园门口,用尽全身力气说完那句“宝宝今天乖不乖”,几乎是同时,手机响了……<3 神秘回报工地上负责财务的老刘,声音激动得变了调:“陈头!
陈头!
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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