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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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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16) "嗓子眼，她跟着人群跑向矿井口。
那里已经围了许多人，哭喊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招娣挤在人群里，看见不断有受伤的工人被抬出来，个个血肉模糊。
“爹！
爹！”
招娣拼命喊着，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爹的身影。
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抓住她的胳膊：“招娣？
你怎么来了？”
招娣定睛一看，正是爹！
他的安全帽碎了，额头还在流血，但看起来没有生命危险。
“爹！”
招娣扑进爹怀里，哇哇大哭。
陈老四紧紧抱着女儿，声音哽咽：“傻孩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你娘和小宝呢？”
“他们在家...我...我想爹了...”招娣抽噎着说。
陈老四叹了口气，把招娣带到工棚里，用湿毛巾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和尘土。
当他看见招娣血肉模糊的双脚时，这个硬汉子哭了。
“爹不是捎回鞋了吗？
你怎么不穿？”
“我...我想省着穿。”
招娣小声说。
陈老四知道，女儿是舍不得穿。
他翻出行李，拿出招娣塞进去的那双小布鞋，给她穿上。
“走，爹带你回家。”
陈老四简单包扎了头上的伤，背起招娣。
“爹，你的伤...”“不碍事。”
父女俩踏上了回家的路。
招娣趴在爹宽厚的背上，感觉特别安心。
“爹，你别在矿上干活了，太危险了。”
“傻孩子，爹不干活，咱家吃啥？”
“我也可以干活，我挖野菜，捡柴火...”陈老四沉默了。
走了一段路，陈老四突然说：“招娣，爹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啊，有座山，山里有个神仙，神仙有个聚宝盆，放一个铜钱进去，能变出好多铜钱。
有个贪心的财主知道了，就想把聚宝盆抢走。
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神仙把聚宝盆变成了一口井，告诉财主，这井里的水能治病，但要是用来发财，就会变成血水。”
招娣不明白爹为什么讲这个故事。
陈老四继续说：“矿就像那口井，用命换钱，最后钱上沾的都是血啊。”
快到家时，他们看见村口聚集了一群人。
原来是煤矿来人了，正在给遇难矿工家属发抚恤金。
一个妇女接过一叠钱，哭得昏死过去。
她的孩子茫然地看着母亲，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陈老四紧紧攥着招娣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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