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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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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0) "我不想再让外婆在那个又黑又挤的地方多待一秒。
哪怕花光所有钱,哪怕和所有亲人反目。
我掏出银行卡,递了过去。
“麻烦你,给我选一个阳光最好的位置。”
季淮接过卡,沉默地去操作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刷卡机吐出凭条的细微声响。
我看着窗外,感觉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但另一块更大的石头又压了上来。
3.去银行取现金的路上,我感觉自己像个奔赴战场的士兵。
卡里是我工作七年攒下的所有钱,本来打算明年在城市里付个首付,给自己一个家。
现在,这个家要先给我外婆了。
银行里人不多,我取了号,安静地坐在等候区。
没想到,我妈竟然追了过来。
她像一阵风一样冲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号码单,撕得粉碎。
“许听晚!
你非要把家里的脸都丢尽才甘心吗?”
她声音尖利,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我站起身,把她拉到角落。
“妈,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
我再不来,你就要把天捅个窟窿了!”
她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你舅舅们都给我打了电话,说你要是敢动坟,他们就……他们就跟你断绝关系!”
“断绝关系?”
我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们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亲人了?”
“外婆生病的时候,他们谁在跟前伺候过一天?
不都是你跟我姨轮流照顾?”
“外婆走了,他们为了省几万块钱,把她塞进八个人的墓里,这就是他们当儿子的孝顺?”
我妈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半晌,她才强词夺理道:“那……那不一样!
你舅舅是儿子,他们要传宗接代的,压力大!”
“我们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管好自己的小家就行了,娘家的事少掺和!”
这套说辞,我从小听到大。
以前我觉得麻木,现在只觉得恶心。
就在我准备反驳的时候,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
还是外婆。
我当着我妈的面,按下了免提。
“听晚……这里好冷……我好冷啊……”外婆的声音比之前更加虚弱,带着一丝哭腔,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的手机,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我扶住她,关掉免提,把手机贴在耳边。
“外婆,你别怕,我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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