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788319"
["articleid"]=>
string(7) "6147648"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0章"
["content"]=>
string(2640) "仿佛甩脱了什么沉重的包袱。
他想起昨夜她隔着门板那平静到残忍的声音：“别让我更看不起你。”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钝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缓慢而粘稠，带着绝望的气息。
“顾先生？”
张律师见他久久不动，出声提醒。
顾言深猛地回过神。
他抬起眼，眼底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下眼睑有着明显的青黑。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或许是想问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或许是想再拖延片刻……但最终，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化作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喘息。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拿起桌上那支沉甸甸的定制钢笔。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指尖一缩。
笔尖，悬在签名处的上方，久久无法落下。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张律师保持着职业性的耐心，没有催促。
顾言深的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握着钢笔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
他闭上眼，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她穿着婚纱走向他时，眼底那小心翼翼的微光；她在他晚归时，蜷缩在沙发上等待的孤单身影；宴会上她惨白的脸，剪断长发后决绝的眼神，以及昨夜雨中，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反复凌迟着他。
他知道，他没有资格再挽留。
他的傲慢，他的冷漠，他的伤害，早已将那份曾经炽热的爱意消耗殆尽。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如她所愿，放她自由。
这念头一起，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他猛地睁开眼，眼底是一片猩红的荒芜。
不再犹豫，笔尖重重落下，几乎是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决绝，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顾言深。
三个字，写得僵硬而用力，几乎要穿透纸背。
写完最后一笔，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钢笔从指尖滑落，“啪嗒”一声掉在光滑的桌面上，滚了几圈，停下。
他颓然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抬手遮住了刺痛的眼睛。
“好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拿去给她。”
张律师拿起协议，检查了一下签名，确认无误后，站起身：“后续手续我会尽快办理。
告辞，顾先生。”
办公室的门被"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4408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