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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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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6) "一页，签名处，“苏晚”两个字，写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一股莫名的、汹涌的怒火，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瞬间席卷了他。
他猛地将那份协议摔在办公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她又在搞什么把戏！”
他低吼，像是在问秘书，又像是在问自己。
抓起车钥匙和那份协议，他几乎是冲出了办公室，一路飙车回到了那个他许久未曾踏足的“家”。
推开别墅大门，里面一片死寂。
没有熟悉的灯光，没有温好的饭菜香气，更没有那个总会安静坐在客厅一角，等他回来的身影。
他径直上楼，推开副卧的门。
苏晚正站在窗边，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
当看清她的模样时，顾言深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了原地。
她的头发……她那头他偶尔指尖穿过会觉得柔软、曾被他贬斥得一钱不值的及腰长发，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参差不齐的短发，凌乱地贴在她苍白的脸颊边，让她看起来有种破碎又倔强的美，却也无比陌生。
而她的眼神，更是让他心头猛地一坠。
那里面，没有了以往看他时的小心翼翼，没有了隐忍的爱意，甚至没有了那晚在宴会上的痛苦和难堪。
只剩下一种彻底的、毫无波澜的平静。
像一潭深秋的湖水，不起丝毫涟漪。
“你……”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顾言深的心跳，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随即是更剧烈的、失控般的狂跳。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他攥紧了手中的离婚协议，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想质问她，想发火，想撕碎这份可笑的协议，想像以前一样用冰冷的言语让她屈服。
可是，在对上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彻底地、无法挽回地改变了。
顾言深攥着那份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离婚协议，指关节捏得发白。
他胸腔剧烈起伏，试图从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赌气、或者欲擒故纵的痕迹。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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