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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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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58) "几，大多都去学手艺或跟着家里跑船谋生了。
男人的虚荣和嘴硬，在我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勉强中了秀才后，再考举人已是镜花水月。
奶奶便拿出大把银子，走门路，托关系，给他捐了个“未入流”的小官——县衙税课司的一个书办。
那会儿，这种管着市集杂税、商贩管理的小吏，地位低下，被正经科举出身的官员瞧不起，油水虽有，但也得看眼色、冒风险，并非什么好出路。
我叔叔林武略，更是和书本有仇。
但他身子骨壮实，性子野，好勇斗狠，打起架来不要命。
奶奶见读书无望，便转而利用二叔公在码头、江湖上积累的人脉，把他塞进了巡检司，从小小的弓手做起。
巡检司负责地方治安，抓贼缉私，对付的大多是市井无赖和亡命之徒，虽也是底层，却有机会接触三教九流，升迁路子野，不讲究文章诗词，只认拳头和关系，正适合他。
我姑姑林晚霞，是家里最小的，也是长得最扎眼的一个。
皮肤白皙得像刚剥壳的鸡蛋，眉眼如画，身段窈窕，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
可惜，是个女儿身，不能科举。
奶奶极度不甘心，在她身上投入了巨大的、近乎孤注一掷的心血。
重金请了告老还乡的翰林学士教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至还请了从宫里出来的老嬷嬷教她规矩礼仪。
指望着她能凭借这副好皮囊和这些“技艺”，要么嫁入官宦高门，要么……能有别的机缘，为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
三个孩子，三条被精心规划的路，都指向同一个目标：权。
奶奶用她强大的意志，试图把子女塑造成她理想中的模样，却忽略了他们本身的材质和意愿。
这种功利的“教育”，从一开始就埋下了扭曲的种子。
<4 林文博我爹林文博的官场生涯，从头到尾就是一出自以为是、蹩脚不堪的闹剧。
在税课司那个充斥着陈年账簿霉味和衙役汗臭的公廨里，他本事不大，排场却不小。
奶奶疼长孙，我出生时，她出钱给我爹买了一匹高头大马，配了镶铜的华丽鞍鞯。
结果他骑去衙门点卯，马蹄声嘚嘚，比他那从九品的税课大使的骡车还神气。
同僚表面奉承“林兄好骏马”，背后都骂他“蠢驴”、“暴发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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