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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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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0) "这世道，人心隔肚皮。
有些门槛，看着是帮你跨过去的，谁知道底下是不是藏着绊子呢？”
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
姑姑紧张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婶婶，试图打圆场：“喝茶，喝茶，这茶不错……”但婶婶仿佛没有听见，她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扎人：“当初要是有人能多把把关，多提醒一句，多上点心……哪怕是在关键时候拉一把，而不是站在干岸上看笑话……小浩他一个年轻人，不懂这里面的凶险，也不至于……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啊……”她的话没有指名道姓，但每一个字都像长了眼睛，精准地指向我。
我感到血液“嗡”地一下冲上了头顶，脸颊滚烫。
几个月来积压的委屈、愤怒、以及对这种扭曲逻辑的震惊，在这一刻几乎要破膛而出。
我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母亲在一旁，脸色变得煞白，她想开口说什么，被父亲用眼神严厉地制止了。
父亲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
姑姑急了，提高声音：“嫂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事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胡说了？”
婶婶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迸射出一种混合着痛苦和怨恨的光，她终于看向了我，不再掩饰，“当初要不是有人介绍了这个要命的项目，小浩能栽进去吗？
项目出了事，但凡有人肯真心实意地出面周旋一下，找找关系，事情能闹到这么大吗？
我们小浩年纪轻轻，他懂什么？
不就是被人带了歪路，又没人及时拉他回来吗？！”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终于滚落下来，但那泪水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武器。
“我们当初是说了孩子有本事，那不是不想欠人情吗？
可再怎么说，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
关键时刻，怎么就……怎么就袖手旁观了呢？！”
“够了！”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种被彻底污蔑的冰冷。
我盯着婶婶，一字一句，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寒意：“婶婶，您说完了吗？
说完了，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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