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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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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2) "一右坐在床边，像两尊石像。
窗外天色由墨蓝转白，第一缕光从百叶窗缝里漏进来，落在地板上，细长一条。
林溪动了动僵硬的肩膀，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星辰。”
陆星辰抬起头，眼下青黑。
“一年之后，”林溪看着他的眼睛，“我们怎么办？”
他肩膀微微一僵，避开她的视线，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节发白。
监护仪滴答滴答，像替他说话。
林溪望着他紧蹙的眉，忽然不问了。
她伸手覆在他手背上，掌心温热。
陆星辰没躲，手指慢慢松开，反过来握住她，力道大得发疼。
清晨医生查房，说爷爷稳定，让他们先回去，下午再来。
走出医院，冷空气迎面扑来。
两人并肩往“暖居”走，脸上带着一夜没睡的倦，谁也没开口。
走到石拱桥，林溪停下。
桥下流水声依旧，她望着他通红的眼睛，再藏不住了。
“星辰，”她吸了口气，“我得告诉你件事。”
她压低声音，把如何在衣柜底层翻出木匣、旧病历、那封泛黄信件，以及“向暖早就是周家血脉”的真相，一字一句说了。
陆星辰听着，脸上的倦意一点点褪去，只剩震惊。
他靠在石桥栏杆，低头消化。
愤怒没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钝钝的疼——原来老人藏了这么多，也扛了这么多。
他抬头望“暖居”的方向，晨雾散开，眼里只剩一个念头。
他没说话，只再次握住林溪的手，这回是稳的，像把决定传给她。
两人回到空荡的屋子，轻手轻脚上楼，推开向暖的门。
孩子还在睡，眉头皱着，眼角泪痕已干，怀里抱着那只小木马。
林溪替他掖好被角，陆星辰站在门口看着。
谎言已经裂开，可裂缝里，新的东西正悄悄结在一起。
未来怎么办，答案就在他们交握的手心里，只等最后一层纸被戳破。
11夜色沉浓，“暖居”一片死寂。
周爷爷床头只留一盏小灯，把他枯瘦的脸照得发白。
连日的疼像抽丝，把他最后一点精神也抽走，呼吸粗重，每一口都费力。
他靠在枕上，浑浊的目光却清亮，慢慢掠过床边三人：林溪噙着泪，陆星辰抿紧唇，向暖攥着林溪的手，眼里全是惊惧。
老人干裂的唇动了动，声音轻得随时会断，却带狠劲：“都来了……再不说，就没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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